,怎能不惧?”
高岳大笑,便对韩雍道:“多柴现任何职?”
“属下乃是韩司马麾下一名什长。”多柴赶忙恭敬答道。
“在我麾下,不讲出身,不论族属,只要忠勇向前,遵纪守法,那便皆是我的好兄弟。”高岳特意对着一众降卒大声宣告。
停了停,他又道:“像多柴此等既忠且勇的壮士,我很喜欢。这番立功,可越级拔擢,先授队副一职,分拨五十人人与其掌管,聊做激励,日后有功再赏,我绝不食言。”
高岳又笑着自语了一句:“韩司马吗,也快不是司马了。”
多柴大喜过望,连忙拜伏,谢过高岳,退到一边。他感激的望了望韩雍,韩雍嘉许的对他点点头。
这边厢,见有亮光照过来,乌吐真勉强地抬起头,眯缝着眼,吃力的观瞧。只见一个高大英武的年轻人,举着火把,面上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自己。
虽然未曾照过面,但听得方才言语,又见他被众人簇拥,乌吐真心中大概明了了七八分,他有气无力道:“这位,可,可是高岳高司马?”
“然。”
高岳盯着乌吐真片刻,忽地笑道:“我与足下,素昧平生,从不相识。足下身为一郡之将,却不辞辛劳,星夜亲自率兵来此。可谓劳苦;但打到这个地步,却还一时认不得正主,所谓莫名其妙也。”
一众降卒垂首无言,颇觉尴尬。首阳老卒们却登时发出一阵哄笑。还有那白岭子弟,咬牙切齿的便冲上来好几个,举着钢刀便要往乌吐真身上招呼,韩雍连忙使左右拦住。
乌吐真骇了一大跳,又觉羞愤难言。他心中悔恨不已,本来自在郡中,好好的做他的官,享他的福,没来由的接了这么一件差事,本还以为是件轻松的剿匪事宜。
没想到竟然栽了这大的一个跟头,兵败被俘,狼狈不堪,生死还操之人手。只恨自已手软,拿了郅平的好处,便听了丁绰和郅平二人的劝,结果现今如坠深渊。
乌吐真面红耳赤,窘迫不堪,半晌才闭目叹道:“唉!悔不该听郅平之言,落得如此下场。”
高岳刚要说什么,突然顾不上乌吐真,面上变了色道:“郅平,郅平何在?”他一下睁圆了双眼,紧张地四下看了看,提高了声调又道:“冯亮呢?他也为何不见?”
韩雍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叫起苦来。在场新人怕是不晓,他们这几个老人,都知道冯亮和高岳的特殊关系所在。
今晚的行动,冯亮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刚才将之派遣,带了二十人去做扰敌的疑兵,但是现在却没了踪影,自己方才死命冲杀,也没法子顾得上他。
这夜黑人杂的,万一战死了……,还真不好向高岳交代。
韩雍一念及此,额头冒汗。他急忙在人群中,唤出此前和冯亮一同去做疑兵的另十九人,挨个问了遍,却人人茫然,全不知晓。
高岳紧拧双眉。在他心中,多少有些自私的想法。白岭子弟甫一出村,已然折损了十余人。这固然让他唏嘘感叹,但是他宁愿再用十余人,来换的冯亮安全。
他与冯亮朝夕相处,心中也早已将其视为亲生兄弟。再者,临别之时,胡老汉流泪下跪,将其郑重地托付过来,这才过的多长时日,万一真就坏了性命,那自己真是不可饶恕。
韩雍在旁,连忙将此前相关的部署一一详细禀报,末了自告奋勇,便要带人全城搜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