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绰和乌吐真,一直被软禁在家,眼见耳闻陇西迅速安定下来,大小官吏皆有安排,唯独他们二人,一直没有着落,心中惊惧,多次求告拜见高岳,皆被告知高将军政务繁忙,且受伤在身,难以见客。
今日里,二人听闻朝廷正式下达旨意,册封高岳为陇西太守,鹰扬将军,还封了侯爵!丁绰一时心中泛酸,嫉妒不已。他为太守两年,只不过有个中郎将职衔,怎比得上鹰扬将军名号,更不要说有什么爵位了。
正自嗟叹时,又听说南阳王也来了谕令,默认了高岳的现有地位。丁绰仍不住气叫出声,他本是先南阳王司马模的老部下,和司马保也是关系匪浅。没料到在现实之前,什么旧友故人,都可以一概当作棋子丢弃。
丁绰一时心如秋风下的落叶,飘飘摇摇。正万念俱灰时,门外有人传令,高岳召见。丁绰心中揣摩,高岳已经名正言顺成了太守,也是到时候见一见自己这个众叛亲离之人了。去就去,是杀是剐,随它去罢。
丁绰鼓一时之气,便来府衙。他不知乌吐真也被召见,二人在堂外一见面,彼此都有些意外。
丁绰来到堂下,略施一礼,目光复杂的看着高岳,道:“明府夙愿得成,恭喜恭喜。”
他话中的酸意,连乌吐真都听了出来,不由怯怯的多看了高岳几眼。
高岳哂然一笑道:“怎么,你认为做个太守,便是我高某的平生夙愿吗?”
丁绰惊道:“难道,难道你竟想做那一州之牧?果然是胸有大志,眼光长远之人,在下不及,佩服。”
高岳摇摇头,敛了笑容,沉声道:“高某平生夙愿,乃是胡虏得除,民安国靖,神州山河重收拾。你一门心思只在官位虚名上,便以己度人,以为旁人也是如你一般的格局器量,殊为可笑。”
丁绰闻言羞赧不已。他面红耳赤,很有些无地自容,身上都热烘烘的。乌吐真无语,抱着沉默如金的态度,只待高岳发落。
高岳不愿再耽搁时间,直截了当道:“召你二位来,是想当着众人告知。我陇西上下,目前没有你们的位置。但我也不愿多造杀业,没来由便取尔等性命。所以,没有官做,便做民吧,你二人便在我陇西,做个百姓。只要安分守己,我必会一视同仁,绝无刁难。”
“敢问,我二人日后该当如何营生?”乌吐真终于开了口。他听说性命无忧,心中大石顿时放了下来。一直惴惴的情绪稍振,不由脱口而出问道。
他话一出口,堂下一众官员,都笑出了声。连那从前的同僚和下属,都毫无顾忌,嘲笑不已。乌吐真猛省说错了话,没奈何只顾擦汗,再也开不得口。
高岳却没有笑出来。他只觉得此等人,真是可笑可恨又可怜。高居庙堂之上时,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却是趋炎附势、庸碌不良之辈。待到一撸到底时候,便又彷徨无措,患得患失,连如何生计,都恨不得要别人铺好了路才行。
高岳不想再在此二人身上浪费时间,挥挥手,便有士卒上来,将讪讪难言的二人,带了出去。
高岳抬眼一扫,堂下众人立即又恢复了肃静。大家清楚,目前还剩下冯亮和韩雍没有着落,重头戏还在后头。
高岳等了片刻,开口道:“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新立一军。此军专为刺探、侦查、捕虏、暗杀等**事。说白了,便是我陇西的情报衙门。”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有知道分寸的,忧心忡忡,自然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日后,怕是身边随时都有耳目潜伏,夜不能安睡。有神经大条一点的,却觉得这十分神秘,兀自好奇不已。
高岳待众人静下来,又接口道:“此衙门,便叫做内衙。最高长官,我起个名字,叫做都指挥使。此职暂定授予冯亮。”
底下不是窃窃私语,而是哗然一片。虽然大家都晓得冯亮和高岳的亲密关系,但是军国大事,岂当儿戏,冯亮年少瘦弱,能担此独当一面的重任吗?
冯亮脸色木然。只是若仔细看时,他双目之中,阴冷森寒。
冯亮缓慢的来回扫视一众或惊讶、或好奇、或不屑的脸,心中在高声呐喊,我虽然力不及常人,但总有一天,我要让上至王侯公卿、名将大帅,下至黎民黔首、百姓苍生闻冯亮之名,畏如神鬼。
众人哪里猜到他心中这样极端思想。只听高岳又道:“内衙从各军之中抽调精干人才。暂时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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