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即刻便亲率人马去宕昌汇合;二、告诉何成,即刻起强化防卫,不分昼夜保持警戒;三、启用你内衙在上邽的所有斥候,尽力大行破坏之事,使其后方起乱,用以扰其军心。”
韩雍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地整理思绪,迅速筹谋对策。须臾又道:“多派人手,速速联系孙隆,让他暂且放弃收复首阳、狄道,保存有生兵力立即南撤至宕昌城。还有!前方军情,要每隔一个时辰新报一次,务必掌握敌军最新动态!”
多柴连水都没顾上喝,拱一拱手,头也不回的拔腿而去。韩雍脑中飞速运转,陇西已然如此,当前情形下,可以临洮城为最北端第一道防线,以宕昌为第二道防线,忙又喊进来一名亲卫:“速去临洮,叫李豹加紧戒备,若是临洮被袭,务必要坚守不退,若能守住,我定会为他记上一大功!”
话音方落,韩雍也奔出堂外,军令连番急促而下,随即,阴平城犹如被惊起,无数军马兵卒往来奔走集结。不多时,韩雍亲率三千人马,急速往宕昌方向奔去。他只想快上加快,赶在敌军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将一众人等安全接应到,然后方才好做相应部署。
韩雍马不停蹄,汗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滴落下来。没成想司马保如此猥劣,竟然真的趁高岳远赴勤王之际,大举来攻。若是此番能缓过气来,必教他付出惨重代价!韩雍既惊且忧,愤怒不已,又想到襄武作为陇西首府,若是失陷,意义重大,非比寻常。但其如今已是一座危城,吴夏必会凶多吉少,让人心忧。但果真结局不可避免,只希望他能竭力拖延敌军南侵的步伐,为后方争取到更多缓冲的时间,将来才好报仇雪恨。
韩雍面色阴沉暗郁,深深地望了北方一眼,目光深邃迷离,怅恨不已。
襄武城自从高岳入主之后,不断挖深沟堑,加筑城墙,较之从前,已经明显的加高加宽了很多,仿佛是个经过不停锻炼的人,已然变得十分壮实强健一般。且四门之外,遍布坚实的拒马、尖锐的铁蒺藜,还有肉眼不可察觉的陷坑,一旦掉落,便会被倒竖着的锋利竹枪铁矛戳死捅伤。
故此,在如此可成立体化、纵深化的防御之下,上邽晋军初次攻城的时候,不知深浅很是吃了些亏,死伤了近两千人,遍地哀嚎惨叫,还有些被戳在陷坑里的一时没死透的,那种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喊,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张春跨*坐在战马之上,望着城下辗转翻滚的嘶嚎伤兵和不断蹿起的浓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跃跃欲试的感觉,愈发强烈。终于等到了今天,终于能够亲自率领大军,来征伐陇西这个敢于不顺从他的对头。他要通过此战,让所有人看看,得罪了他张春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残酷下场。
初战虽然没有得手,这也正常。毕竟襄武乃是陇西的首府,是那些陇西土贼精心经营的大本营所在,城高墙厚,并不是简单就能攻下的,狗被逼急了还要咬两口人嘛!不过没关系,他身后有三万名锐卒可供驱使,定能将襄武城最终踩在脚下。
再说,城内一班陇西文武,据闻早已惊破了胆弃城而逃。张春嘴角撇起一抹冷笑,哼哼,丧家之犬,焉能长久!
暂且休兵之后,张春控马,悠然前行几步,带着戏谑的笑,仰头叫道:“城中是何人在主持战事?可来答话!”
襄武城犹如一个沉默的巨兽,冷冷的望着他。城头上明明人头攒动,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片刻,有个身影在城垛后站出身来:“欲战则战,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