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盟友,所以他在信中主动提出的派遣质子、献纳军资等条件,主公不妨就应允,姚弋仲多半也会更加心安,这亦是无可厚非么。”
见高岳连连颔首,杨轲话锋一转又道:“还有,不知主公想到没有,为什么姚弋仲将皇帝给他的回旨转给你看。”
高岳摇摇脑袋,会心一笑,道:“他是想告诉我,求我出兵,不仅是他的意思,也是出自朝廷的授意,从而更加坚定我援救他的决心,这个姚弋仲,怕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了。”
杨轲坐的久了,便就站起踱了几步,也顺带整理一下思路,当下接口道:“正是。既然是朝廷授意,是皇帝本人的意思,那么,主公若是真出了兵,无论成败结果如何,至少皇帝肯定是会很高兴的。”
“如今,朝廷驾驭不了南阳王、蒲洪等这些大大小小的山头,皇帝心中的怅恨可想而知。凉州的张家,对朝廷尚算忠心,贡献不断,朝廷对其也不吝赏赐,如今刺史张寔,已经封了郡公了。在这种大背景下,又有主公愿意听从皇帝旨意,对朝廷恭敬有加,且真正出过力维护朝廷,那么皇帝对主公,是不是会更加厚待优容呢。不要看朝廷落魄,但是皇道正统所在不容忽视,能得到朝廷的高度认可和支持,才能更有人望,更能聚集人心,这,又是极大的一种获利。”
杨轲停住脚步回首,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望着高岳,似乎能洞察一切。“所以,主公既然心怀天下,若是依着属下之见,土地财帛皆是小利,人望圣心才是大利,望主公三思。”
“好!先生金玉之言,解了我心中困惑。”高岳投袂而起,拍着案几,大声道:“既如此,我意已决,当就此派人告知姚弋仲,答应他的求援,立时遣军进攻蒲洪!”
“主公英明。属下料蒲洪不曾想到我军出兵,必败无疑。具体军事,可召韩将军等将领,共同沟通商议,以保无虞。”杨轲躬身揖拜,朗声答道。
月末,高岳命虎威中郎将雷七指为主将,率步骑六千,迅疾往南安而去横击蒲洪。蒲洪本以为高岳在没有和司马保决出胜负之前,暂时不会打他的主意,故而想不到高岳此时竟然会主动以一敌二,还敢分出兵力来袭击他。毫无防备之下,蒲洪连续接战三场均是失利,被陇西军马不停蹄的攻势打得难以招架,不得已放弃赤亭及中陶,退往南安北部的定西城,却被紧随而至的雷七指,挥军围得水泄不通。
蒲洪既恨且惧,只得夜中使人潜出城去,往上邽找司马保求助。司马保得报,优柔寡断的性子又发作,左右拿捏不定,便又召集廷议。
这一次,张春以待罪之身,也位列朝堂。听闻南安情事,张春竭力主张应立时救援蒲洪,不可坐失良机,等高岳掌控南安后,实力又增此消彼涨,那时可殊为麻烦。
“大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正是要抓住一切可以削弱高岳的机会。如今蒲洪一败再败,大王伸出手去救他,不仅可以拉拢他,也能显示出大王的仁德,最重要的,是可以驱使略阳氐人为前锋,尽量消耗陇西军的战力,我们再给予雷霆一击,从而分化歼灭敌人。大王,千万不可犹豫,我愿再率军前去南安,一雪前耻!”
虽然张春为人,很不讨人喜欢,但他这番话,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又有淳于定在旁大声附和唇亡齿寒的道理,司马保于是也下定了决心。
但为难之处是无将可选。张春还想自请为将,将失去的都扳回来,但司马保当即便严厉斥责了他,断然拒绝了张春的请求,张春既惭且恨,只得又缩了下去。
剩下杨次就更不用说了,杨韬又还在大牢中坐着,司马保甚至曾暗忖既然不好意思将他放出来,那么要不要干脆将其杀掉算了。另外王连本来尚还属意,但问题在于,王连自从临洮战败被陇西军俘虏,高岳曾向上邽提出,用王连来交换李豹,但被彼时正愤怒不已的司马保一口拒绝。
司马保倒并不是格外看重或者舍不得李豹,而是若答应了高岳,那便是在气势上输了一筹,且更不屑于和他认为的宵小逆贼有任何谈判。眼下司马保暗自有些后悔,却又没法可想,最终挑选任命了镇军将军胡崧为主将,率领一万兵马赶往南安。
“告诉蒲洪,无论如何要坚持住,孤王一定会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