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分列两旁,手执明晃晃的刀刃,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正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去。
刘虎见人进来,便将案几重重一拍,明知故问恶狠狠道:“来使何人!”
前面那人,一副文质彬彬的儒生打扮,恭敬的行了礼,清清嗓子回道:“在下谢艾,忝为夏州主簿,奉州主之命,出使贵邦,身后之人乃是随行副使鲁鱼——拜见大单于。
砰得又是一声,刘虎根本不答,擂案大叫:“拖出去砍了!”
帐外兵卒,闻声而进,上前便便兵刃架在脖间,拖了谢艾及副使便走。
副使鲁鱼亡魂皆冒,吓得失声大喊。谢艾亦是竭力挣扎,一边急叫道:“我远来送礼,孰料大单于便是这般待客之道么!”
刘虎将手一抬,暂停了兵卒,冷声道:“我知道你是来劝孤退兵的,还敢说什么前来送礼,你当我是三岁娃娃么!”
说着刘虎又是重重一拍案几,狞眉恶目的瞪着,只要半分不对,立时便再要结果谢艾两人的性命,那些兵卒的武器,仍然还在杀气腾腾的举着。
此番生死一线,森寒的刀刃贴着滚热的肌肤,激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鲁鱼簌簌发抖,半弓着身子不停发喘,半晌都无法缓过来。
谢艾迅速镇定下来,将衣冠整了整,深深吸了口气,直起身道:“大单于错了。在下此来,并不是来劝尊驾退兵的,实在是来送一份难得的大礼。”
“你说!”
“这份大礼,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大单于必将长久享受。在此之前,在下敢问大单于,何故在此时来攻我夏州?”
刘虎不耐,直截了当道:“下河套是我的,你们莫名来占了去,还建立什么夏州。这就罢了,但你们还敢冒充我,挑拨刘曜来与我争斗,费了我好大的力气。你说,究竟是谁出的这个坏点子?眼下也休说许多,我就是想将尔等可恶之人统统除去,不仅能重新将下河套置于手中,更能解了我心中之气!”
谢艾暗道声惭愧,正是不才在下出的主意。但面上不置可否,又道:“……好吧。那么大单于可知道我军正与鲜卑人交战的事么?”
“全天下都知,我为何不知,我是死人吗!”
谢艾紧紧盯着刘虎怒睁的牛眼,不紧不慢又问:“那么再请问大单于,对于胜负之分,可有什么预测么?”
刘虎冷笑,不屑道:“还要什么预测。代人凶悍,且拓跋郁律亲征,兵发十万。你夏州才几个人?怎么打都是输,便是高岳亲自上阵,也管不了什么用处。”
谢艾蓦地哈哈大笑:“世人皆言大单于乃是北方明主,怎料也有失察之处。岂不闻,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么。难道我军人少,就一定是要打败仗吗?”
刘虎更不耐烦,将手一挥道:“我不管你打胜仗打败仗,这些与我都没有关系。而且你家与拓跋家,都是我的对头,谁输了我都高兴。至于你,现在要么将礼物送上,要么将自己人头送上,你选一个吧!”
“世人谁不惜死。大单于既然如此直爽,在下便开门见山。本月之内,我军必然会击败拓跋郁律,至于原因,自然有我们的策略。在下来是想专门告知大单于,我军连十万代军都能一举击溃,届时挟战胜之威,北上而讨伐您,贵军能够承受吗?”
“……你怎知我们就招架不住?”
刘虎嘴上还硬,但心中也有些嘀咕起来。秦军善战,这个他也有所耳闻。昔年横扫天下的刘曜,据说也曾在秦军手下吃过好几次亏。眼下看谢艾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他说一定会打败代军,多半不是在说大话。那么,到时候面对军威极盛来势汹汹的秦军,刘虎暗自思想,觉得果然是很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