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态度都比别的祖鲁人要冷淡很多。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在衣袖下攥紧成拳头,极力压制着起伏的情绪开口:
“可我没有让他们做什么。”
“没有让他们做什么?”
闻人臻听了这话冷笑出声:
“你先到祖鲁部落,你对那些病患恩重如山,他们只要知道你受了委屈,自然就会想办法帮你打抱不平。”
顾暖不由自主的后退着,看着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闻人臻,他那张脸上,冰冷黑沉得没有一丝儿温度。
“顾暖!”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眼神里全都是失望。
“我有跟你说过,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铬矿竞标成功。”
顾暖的嘴唇咬着唇角,太过用力,血液渗出,一嘴的血腥味。
她没吱声,就那样愣愣的望着他。
“为何,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公私不分呢?”
他不相信她......
“顾暖,我跟你说过的话,你真的不记得吗?”
闻人臻不相信她......
看着闻人臻冷如寒冰的脸,顾暖嘴唇蠕动了下,最终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她想说,她记得他说过的每句话,她记得他说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记得他说要纠缠一辈子,记得他说他对婚姻的态度,她也记得孩子流失的那个夜晚,她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她真的记得,通通都记得,那些过往,已经烙进她的身体里。
可此时,她却无话可说,不是说不出来,而是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小时候,林芙蓉就骂过她愚蠢,当时她还不服气,现在看来,她果然是愚蠢,而且是愚不可及。
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还伤疤都没好就忘了痛,居然一门心思的要去争取。
“顾暖,你为何要这样做?”
闻人臻质问着她。
“我不知道,”
顾暖望着闻人臻,从眼神到声音都是透心凉的失望,嘴角却是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我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她连南非都不会来,更别说愚蠢的去找什么祖鲁人。
“如果知道,你是不是干脆叫阿卡把我给杀死算了?”
病床上的程芸儿慢悠悠的说出一句,却无异于在罪证上盖下的那个钢印。
闻人臻就那样瞪着顾暖,一言不发,可脸上的神色早已经是震怒,他衣袖下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而病床上的程芸儿,正嘴角含笑的看着顾暖,恍如一位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看着一场好戏一般。
顾暖突然就笑了起来,而且是大笑出声。
她这一笑,嘴角的伤口拉扯着,痛得她的眼泪在瞬间纷纷滑落下来,和嘴角的血混合在一起,渗进嘴里。
没有再看闻人臻和程芸儿,她优雅的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俩个人,真的不需要,也不值得她在这浪费半点时间。
“暖姐?”
霍薇舞看着走出来的她,即刻迎上来用手扶着身体有些摇晃的她,紧张的问着:
“暖姐,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
顾暖笑了下,淡淡的说了句:
“我没事。”
见她不肯说,霍薇舞也没有再问,只是扶着她下楼,然后再扶她上了车。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霍薇舞把她送上楼,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早点休息,然后就下楼去了。
实在是太困太累,这一整天又是山路又是牛车又是长途车的,即使再难受,她躺下后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一直都在做噩梦,而梦中,却又是鲜血淋漓的那个夜晚......
一片血染的的水塘里,她好似看到一个孩子在游泳,她扑在池塘边,对着那孩子大声的喊着,‘回来’‘回来’
那孩子真掉转头游回来,然后,他把那张埋在血水里的脸扬起,却是——程芸儿那张带着笑的脸......
“啊~~~~”
顾暖直接从梦中吓得尖叫起来,然后整个人也完全的吓醒了过来。
她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心砰砰的跳着,而门在这时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暖姐,你醒了吗?”
霍薇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气息才应了声:
“嗯,已经醒了。”
“云城过来了,他说有事找你。”
霍薇舞的声音继续传来:
“暖姐,我给医院给程小姐送午饭去了,你在家里可不要出门啊,我送了饭就回来。”
午饭?顾暖抓过床头柜的手机一看,果然,都中午12点了呢。
“好。你快去吧。”
顾暖应了声,然后听到霍薇舞离去的脚步声。
她翻身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下,迅速的换了衣服下楼,云城果然坐在沙发上等她。
看见她下来,云城脸上满是不忍的神情,半晌才说:
“少夫人,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