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敢,多谢娘娘教诲。”
“那便好,本宫是为了你好,别弄得像本宫欺负了你似的。”江媚筠这才移开视线,起身懒懒道:“行了,都散了吧,本宫身子乏得很,这就先走了。”
听到江媚筠又在炫耀宠爱,众人暗地里咬牙,然而因为娴贵人和戚婕妤的前车之鉴也不敢开口,都只应是,“恭送盛妃娘娘。”
江媚筠笑了笑,身后跟着一群宫人,袅袅婷婷地走了。
其他人也都散了,冯素瑶和戚娇儿回到畅仁宫,两人来到了戚娇儿的居所燕绥堂,也就是戚娇儿接下一个月的禁足之地。
想起刚刚与盛妃的交锋,冯素瑶苦笑着看向戚娇儿道:“妹妹不该顶撞盛妃的。”
“瞧着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来气,”戚娇儿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狐媚子,仗着皇上喜爱便为所欲为,等她老了丑了,皇上不喜欢了,看她怎么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冯素瑶听见“狐媚子”三个字略略红了脸,依她的家教和性子是绝说不会出这种话的,“她的确只是靠一副皮相,可她现在正得盛宠,妹妹与她作对,不还是自己吃亏?”说着,她不免为戚娇儿担忧着急,“咱们刚进宫,是最易得宠的时候,妹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被禁足了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放心,不过是禁足而已,皇上不敢不宠我,”戚娇儿却浑不在意,“西北战场正是需要戚家的时候,皇上不会为了那个狐媚子不顾大局。”
说着,她有些很铁不成钢地看向冯素瑶,“姐姐也不要怕那盛妃,现在她就敢明目张胆地截你的胡,你若是退让,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有太后娘娘撑腰,真的和她斗起来,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冯素瑶闻言,脸上温和笑了笑,却借着看手中茶盏的机会垂下眼帘,遮住眼睛里的犹疑和苦涩。
冯素瑶只是旁支出身,和主支关系并不亲厚,日子过得普普通通,从小最大的梦想便是嫁一个爱她的夫君,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直到某一日,母亲突然来到她的房里,欣喜若狂地和她说,太后娘娘看中了她,要她去宫里伺候皇上,等生下了皇子,便能成为皇后!
就这样,冯素瑶茫然地成了太后娘娘的侄女,在兴奋的母亲的安排下,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选秀之后,冯素瑶顺利地成了冯贵仪。
可冯素瑶到现在也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太后同她并不亲近,听闻她被盛妃截胡,太后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皱着眉斥责她无用,冯素瑶心里既委屈又迷惘,她能怎么办呢?
戚家和冯家关系密切,戚娇儿是真心拿冯素瑶当好姐妹的,冯素瑶虽然感激,但这其中的苦,她只能憋在心里,连戚娇儿都不能说。她知道,她唯一的出路便是听太后的安排,全力争宠,怀孕,然后生下皇子。
哪怕……她并不愿意。
*
回到锺翎宫,碧桃和绿萼伺候着江媚筠换了衣裳,江媚筠一个动作不对,“嘶”了一声。
昨晚赫连珩做得太狠,到现在江媚筠的腰还是酸的。
碧桃有些心疼,“不如叫常有忠来给娘娘按按腰?”
“行。”江媚筠点头,常有忠是她在皇子府时救下来的一个小太监,本来伺候的是曾经的侧妃郭氏,江媚筠进皇子府第二年,郭侧妃试图暗害江媚筠,被揭发后,将无辜的常有忠当做弃子推了出来以求脱罪。常有忠被赏了四十大板,只留下一口气,江媚筠见他命硬,顺手让人请了大夫,让他保住了一条命。随后常有忠投靠了江媚筠,后来为了江媚筠,常有忠特意去跟宫里的老人学过按摩,手法十分的好。
绿萼连忙去叫人,不一会儿,常有忠便来了。
江媚筠趴到美人榻上,嘴里叹了一句,“纵欲可耻啊……总有一天要被他做死。”
“娘娘又说浑话了。”常有忠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主子的一点不知避讳,天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常有忠到底有多不好意思,他只是个可爱的小太监啊!
江媚筠笑了两声,不再调戏小太监,转而享受起常有忠的按摩。
不一会儿,江媚筠就睡了过去。
见江媚筠呼吸变得绵长,常有忠起身,碧桃给江媚筠盖上毯子,正要退下,却见到皇上来了。
两人刚要请安,赫连珩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摆摆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