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问。
“我不知道我还爱不爱他?从我和他在一起,似乎永远都是我追逐他,而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说抛弃我就抛弃我,就算我的再执着和浓烈,也被他这样一次次伤的没了。”
“如你所说,应该是不爱了,可为什么还要在我身边,而且每次看着我的眼神都掩饰不住对另一个人的思念?”他又问我。
“因为记忆吧,毕竟我和他的回忆里还有很多美好的,而正是那些过往的美好,才支撑我活着!”
说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而我在难受之余,竟发现这是我和秦燱相遇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以后,我心底好受了很多,他亲口承认他不是祈向潮,所以他就不是,至于鉴定结论就当是个错误吧。
比起他要是活着的移情别恋,我倒更愿意接受爱着我的他死了。
“你的病,是不是你早知道了?”从他醒来,都没有问关于自己病情的事,我便感觉到了这一点。
秦燱舔了下干裂的唇,“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许说出去,更不许告诉我的母亲。”
“可能瞒得住吗?而且这种病要治,只有治了才有希望会好!”我试图劝他。
他却摇了下头,“我的骨髓配型不好找!”
他这话的意思我懂了,他在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为自己找过配型了,只是没有合适的。
“不好找,并不代表找不到,只要多试试就可以!明天我去给你验个配型,说不准就成功了!”我半天玩笑半安慰他。
他只是淡淡一笑,“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世上巧的事很多,我以为祈向潮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可结果又出了个你,大千世界最不意外的就是随时都有意外和惊喜。”
我的话让秦燱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很短,稍纵即失,可那一刹那,我又仿若看到了祈向潮的样子。
他们不仅长的一样,就连皱眉和笑的样子也完全相同。
“欧洛,你很坚强,”秦燱笑过之后,夸我。
坚强?
我在心底苦笑,可有谁知道坚强的背后有多少辛酸和眼泪。
“你也可以的,”说这话时,我握住了秦燱的手,他大概不适应,往回缩了缩,但我并没有放开,“秦燱,答应我不要放弃,一定努力的活下去。”
我刚说到这里,病房的门一下子推开,还没见其人便先听其声了,“小燱,儿子,你怎么病了?”
来人是秦母和秦父,还有童汐,尤其是秦母看到病床上的秦燱,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秦燱,呜呜的哭了。
童汐站在最后面,脸色十分的不好,眼睛也有些红肿,尤其是在看到我时,那眸光竟害怕的闪躲了下。
她这是害怕了吗?
如果是害怕这一天,当初就不该做出背叛的事来。
我眼前闪过那晚瓢泼大雨中,秦燱捧着玫瑰花心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吻的一幕......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越过秦父和秦母走到童汐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便拽着她往外走。
“欧姐,欧姐......好痛,痛......”被我拽着的童汐,一路吃痛的低呼。
在走廊的拐角我停下,冷眼看着她,“痛?这样你就觉得痛,那秦燱呢?当他亲眼看着你背叛他,他有多痛,你知道吗?”
童汐听到我的话,瞪大眼睛,“欧姐,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装,在秦燱昏睡这一天一夜里,我甚至在想,那晚如此巧的一幕,是不是童汐提前策划好的戏?
“欧姐,你说清楚,你的意思是阿燱那天去看我的演出,然后看到我和赫......”童汐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这样的她,真的不像演戏!
可我觉得一切都太巧了,我并没有信她,而是说道:“你那天费尽心机的把我留下,又让秦燱看到那一幕,然后又让目睹这一切,借着我对秦燱那张脸的思念,你料到我会心疼他,照顾他,然后你一定觉得伤心欲绝的秦燱,会在心灰意冷之下,和我发生点什么,这样就达到了你那个让他背叛你,有愧于你的想法,对不对?”
童汐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我,我没有那么恶毒。”
童汐拉着我,努力的想跟我解释,我却一把拂开她,童汐打了个趔趄,“欧姐,我承认我把你留下,是还想劝你答应我,但我真的没有设计,就算要设计,我也不会拿背叛他这种事来设计,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完全就没必要再费那么大周章求你了。”
她这话似乎有道理,难道这一切是我想多了?
我和童汐正在对峙着的时候,忽的听到有人惊恐的吼道:“医生,医生,有人昏倒了!”
这声音正是从秦燱病房传出的,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