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祈向潮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了,现在又要扮别人。
而我和他的未来之路,还不知会是什么样?
我走出医院,在等待出租车的空档,我想到童汐对我的挖苦,回头我看了眼身后的装饰玻璃,玻璃镜里的我,身体臃肿,头发也随意的绾着,这样的我的确平庸的不会让人看第二眼。
再看我身边走过的小姑娘,哪个不是身材纤丽,样貌美艳,虽然我没有她们的年轻了,但我至少也有这个年龄该有的风韵。
之前祈向潮的死,让我的世界变黑了,现在他活了,我也该重新打开我世界的天窗,让阳光照进来了。
当我坐上飞机,看着窗外的白云,我对自己说,从此,欧洛只为自己而活。
从机场离开,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因为我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小糖果老师的电话,说她和同学打架,把别人的头打破了。
小糖果虽然是个女孩子,可个性很张扬,也不从吃亏,大概是这几年她被宠坏了。
我到学校的时候,小糖果和那个受伤的孩子都在老师办公室,还有那个孩子的家长,最关键受伤的还是个男孩子。
看着男孩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头,还有脸上七七八八的抓伤,虽然我该表示歉意,但我更多的就是觉得男孩子被一个女生打成这样,真也是怂到家了。
男孩的家长一见到我,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对我吼道:“你看看我儿子的头,还有他的脸,这怎么弄吧?要是毁了容,还有受伤的地方不长头发,可就毁了他的前途,这长大了哪还有会女孩子喜欢个秃子?”
这本是个让人气恼的事,可被他这么一说,我差点乐了,这才多大啊?毛都没长呢,就想着娶媳妇了?
我不禁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吃货级的,看来这吃的东西没补脑子,都进肠子化成屎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小糖果,“宝贝,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打同学?”
小糖果平时是跟我不亲,但这种时刻,我们母女还是最亲的,她没有露出半点怯意,而是担着那个受伤的男孩说道:“他骂我是没有爹的野种,还骂你是婊.子!”
一听这话,我心中的火腾的就起来了,不过我并没有听小糖果的一面之词,而是问向受伤的男孩,“你这样骂她了?”
男孩看了眼他爹,咕噜了两下嘴,才低若蚊蝇的说道:“我爸妈他们说的,我听来的。”
我的目光倏的就落在了男孩的父亲身上,而他直接对着他脑子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我,我和你妈哪说过这样的话?”
“你们就说了!”男孩不服气的反驳。
“你还说,”男孩的爸爸,已经心虚的脸红。
答案已经明了,我淡淡一笑,“你儿子的头可能不长毛是吧?你儿子要毁容,将来要娶不到老婆是吧?”
我边说边朝着那个男人走近,他们则步步后退,在他们退到角落无路可退的时候,我继续说道:“那他是活该,还有你们背后说人,也不怕烂舌根!”
我的话让男人的脸抽了几抽,“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女儿打轻了,就该把你儿子头打爆!”
我的话让男人的脸都胀成猪肝色了,抬起手想指我,但被我一瞪眼又吓了回去,最后只得求助于老师,“老师,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要告她。”
“好啊,我等着!”说完,我牵起小糖果的手便走出了老师办公室,走出了学校。
小糖果一直没说话,我也没有,虽然刚才那样训斥了那对混蛋父子,但我心里还是有气。
我以为我过去的那些都过去了,却不曾想还会有人记起,想想我的那些莫须有的污点,我对已经在土里化成灰的那些渣婊,仍恨的咬牙。
“我爸他什么时候回来?”小糖果突然出声,问我。
我怔住,当初祈向潮死的事一直瞒着她和大麦,不想让他们那么小就承受死别的分离。
如今祈向潮活着,我原本可以告诉她,她的爸爸很快就能回来,可是又出了他要扮秦燱的事,这让我无法回答。
“他早已死了,对不对?”在我的沉默里,小糖果又问我。
虽然祈向潮现在还活着,可是听到死那个字,我还是会心有余悸,“胡说,谁告诉你他死了,他没有,他好好的!”
“他不死为什么不来看我,一年多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小糖果说到这里哭了。
我在他的哭声中沉默了,是啊,大麦那样的小孩子能瞒得住,可小糖果已经七岁了,什么都懂了。
“爸爸根本就死了,而且你也要给我们找新爸爸了!”小糖果边哭边又这样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