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座舱里面有座位,看起来能容纳七八个成年人。当时我就觉得奇怪,飞行运输舰一次可以投送几百上千名士兵,这种飞行器只能装载几个人,诺曼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是要将运输舰的星源石用于战舰?看来,我的想法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魏斯停顿了一下:“将军,我想到一个策略,可以干扰敌人的判断,诱使他们露出破绽。”
“你说,我在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以低沉的语调回应。
魏斯遂将自己刚刚的设想道出:“既然敌人的无线电监测设备一直在监听我们的通讯频道,我们就给他们制造一个假的信号源,让他们以为我们的兵团司令部已经转移到后方去了,以为我们在前方的部队正在全线撤退。与此同时,我们想办法把真正的作战部署传达给各部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这种冒险有多大的把握?”凯森将军把“不明敌情”几个字说得很重,接着,他又问:“目前我们能通过电话联系上的部队不到一半,如果不用无线电,就得派通讯兵前往,我们都知道,这种方式既不高效,也不安全,所以……”
凯森将军的顾虑,亦是魏斯的担心,他回应道:“是的,将军,如您所言,这个设想还不成熟。”
“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坚守,坚守,然后反击。”电话那头,凯森加快了语速,“这样吧!你和战地营还是就地巩固防守,充当司令部的前哨据点,如果有可能的话,派几个侦察分队出去,尽可能联络和收拢我们的部队。”
防守和侦察都是魏斯比较擅长的工作,在没有更好办法的状况下,他接下了任务。
不多会儿,麦尔斯中尉来了,魏斯吩咐他清点第1战地营的人员武器弹药情况。紧接着,警戒连的诺玛中尉也来了,但他不是来听从调遣的。恢复跟兵团司令部的联络后,他得到指令,率部重归通讯营。
“保重了,神勇的克伦伯-海森代理上尉。”临别前,诺玛中尉送上祝福,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将警卫团炮兵营留下的两门野战炮移交给第1战地营,并且透露说,炮兵营在这里有个临时弹药库,各种机关炮和野战炮弹,应该足够战地营再应付几场战斗。
魏斯向诺玛中尉道了谢,并道:“如果遇到霍泽森少校,请代我向他问好,顺便告诉他,我这里急缺经验丰富的战地侦察人员,恳请提供援助。”
诺玛中尉离开后,魏斯开始巡视防区,调整部署。警戒连留下的阵地,由战地营2连接管,2连阵地由3连、4连分摊,1连抽出半数兵力担当预备队。根据麦尔斯中尉统计出的人数,战地营尚有战斗人员609名,包括军官17名、士官29名,而在这609人当中,有四分之一的身负轻伤。此外,还有162名丧失战斗力的伤员,他们已经接受了战场医治,需要送往战地医院,但撤往后方的道路不畅通,又缺乏运输载具,这部分人员依然滞留在防区,只要战况不再恶化,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如果防区陷落,他们的命运可就掌握在敌人手里了。
天,很快亮了,但喧嚣并未结束。有些方向的枪炮声暂时停歇下来,有些方向枪声爆炸声骤起。魏斯站在堑壕里,探头观望四周。视线可及之处,有相当多的阵亡者遗骸,诺曼人的、联邦军的,还有汽车、马拉炮车、炊事车等等各种各样被遗弃的装备,可见昨晚的战斗既混乱又激烈。
这场战役,诺曼人在北,联邦军在南。第1战地营防区所在地,西、北两个方向都曾遭到诺曼军队的攻击,魏斯让各连加强防御,将所能搜罗到的铁丝网和地雷布设到阵地前方去。防区的西南方向,遥遥可见原第793警备团防区的阵地。由于战火硝烟的燎熏,那里成了黑一块、黄一块的杂色地带。那里的阵地上还留有好些被烧成焦铁的战车,看来警卫团装甲营昨晚的强攻损耗了不少战力。踌躇满志的穆斯德根学长,似乎踢到了一块铁板……
不多会儿,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魏斯抬头仰望,上百架白色涂装的飞机如同迁徙归来的雁群,浩浩荡荡的从南而来、向北飞去。他这时才意识到,双方的飞行战舰已经不见了踪影。难道说,昨晚双方舰队苦斗几百回合,到头来又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惨烈之战?
双方舰队一同退场,结果就是联邦军的作战飞机得以独霸天穹,它们高空俯冲、低空掠地,投弹、扫射,横冲直撞,肆无忌惮。诺曼军队的防空火力,对这些体形小巧、身姿灵活的战机始终是有力使不上劲。
这一波铺天盖地的空袭,不说给诺曼人造成多少杀伤,至少在气势上狠狠压制了他们,让困顿中的联邦军队看到了黎明的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