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现非常英勇,但你们遇到了更加强大的对手,以至于输掉了战役,你们的家园沦为了占领区。不管你们接不接受,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们决意抵抗,我们奉陪到底;你们理智接受,我们礼貌相待。从今天起,你们的粮食配给标准提高20%,但如果发现你们有人暗中联系和帮助游击队,不光惹事的人要被投进监狱,家人和周围的邻居配给标准全部减半!”
话音未落,广场上的人群已是一阵骚动。
“据我所知,在诺曼军队进占索姆索纳斯之前,这里的军工生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可是当诺曼军队抵达时,大多数生产设施都不见了踪影。我想,正是这些消失不见的设备设施,为游击队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补给。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摆脱贫苦、发家致富的机会,任何人……只要提供设备或物资藏匿点的消息,一经证实,我们将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按照缴获品价值的10%给予奖励,奖励的方式可以是克朗金币、诺曼金磅或者你们想要的任何一种硬通货,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可以给予你们诺曼公民身份,或是送你们去某个中立国重新开始生活。这是前所未有的优厚条件,机会只此一次,希望你们能够考虑清楚。这,算是我给索姆索纳斯老朋友的一份礼物吧!”
讲话结束,民众一边交头接耳,一边缓慢有序地散去。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满地杂乱脚印,要不了多久便会被积雪覆盖。站在那座钢筋混凝土建筑的高层露台上,诺曼帝国的佩剑男爵、陆军少将兼洛林占领区的军事总督,同时还是克伦伯-海森家族的长子,一语不发地看着眼前这记挂多年的景象。城区里,有些古老的建筑不见了踪影,有些街道看起来宽敞了许多,几栋新修的建筑出现在了醒目位置;城区之外,依山傍水的工业生产区,克伦伯-海森工厂已经形同废墟,全然不见传闻中重振旗鼓、欣欣向荣的场面。
良久,他身后传来了诺曼语的报告声。
“尊敬的佩剑男爵-总督阁下,有个年龄很大的洛林人来问,如果他供出游击队的设备物资储藏点,我们能不能把他的两个儿子从战俘营放回来。”身材魁梧、额宽脸方的低级军官说话依然是字正腔圆、缺乏情感的腔调。
“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萨普塔拉,本地人,从前是克伦伯-海森工厂的工人,两个儿子战时应征入伍,后来补充去了联邦第1军团的部队。”
“萨普塔拉?”青年将官皱了皱眉头,思量道:“可以答应他,只要他儿子还活着,我们一定把他们放回来。”
“我明白了!”军官回应道,“您的意思是,先让他带我们去找游击队的秘密仓库,至于他的要求,后面再看情况。”
“你好像没有明白,军功卓著的佩剑男爵,会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使用欺骗手段吗?我既然做出了承诺,只要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我就会办到。”
诺曼军官很是诧异地看着青年将官,愣了几秒才敬礼离去。
露台再无旁人,青年将官兀自呢喃道:“达尔-萨普塔拉,马伦-萨普塔拉,形影不离的兄弟俩,但愿你们的运气足够好。你们的老爹愿用一辈子的好名声换你们的性命,从今往后,索姆索纳斯恐怕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了。”
在这座堡垒式建筑的底层房间里,老萨普塔拉戴着顶皮毡帽,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惴惴不安,踌躇彷徨。待那身材魁梧、气势逼人的诺曼军官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诺曼军官用诺曼语说了一通,再让旁边的翻译代为转达。翻译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长得还算端正,偏偏一只眼睛长歪了,这种情况显然是无法通过从军体检的。因此,他穿着一件没有军阶和配饰的诺曼军服,言行举止全无军人的气质风度。他口中的阿尔斯特语,跟那位斯卡拉男爵没得比,但也还算流畅,老头儿很努力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末了,他对翻译说:“烦请转告这位军官先生,我必须要见到两个儿子,才会带他们去。这跟做买卖的道理是一样的。如果不同意,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怕他们折腾。要不是为了救回两个儿子,背叛同胞这种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干的。”
翻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要求转述给诺曼军官,他眼睛一瞪,恶狠狠地看着老头儿,像野兽在打量自己的猎物。须臾,他嚷了几句,翻译转达之后,老头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索性闭目养神了。
诺曼军官欲发作而不得,吭哧吭哧地在房间里来回走,思来想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在门口待命的诺曼士兵将老头儿押下去,跟着气呼呼地走了出去。翻译哪敢多言,无声地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