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但除了考验体能的长途行军和考验力量的近身搏杀,其余各项军事技能并不差,心智和精神方面相较于一线部队士兵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洛林游击战士”的作战方式和保障体系也足够熟悉。只见他犹豫了一下:“好像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撤出营地了,准确的情况,营地里的兄弟们也不太确定。”
4号营地有三条可以安全进出的地道,但因地道里程长,抵抗组织人力有限,其宽度仅供单人通行,无法往来交错。在当前的形势下,外面的游击队战士要想进入营地,就必须占用至少一条地道,相应减缓营地人员的撤退速度。不管如何抉择,看来都难以摆脱眼下岌岌可危的处境。
这个废弃多年的硝石矿场,开采历史长达两百多年,其鼎盛时期也在迄今八十多年前,当时技术条件有限,开采方式较为原始,这意味着矿道结构相对脆弱,直接轰击矿场,很可能造成表面矿道的坍塌,当然了,还有的一定概率引发深度的矿道崩塌。魏斯凝眉沉思片刻,吩咐道:“调两个迫击炮组,对矿场展开无差别射击!”
眼前这名游击队战士思量道:“这样的话,就让第3分队带迫击炮到9号射击阵地去吧!那个位置在射程之内。要让他们多带弹药吗?”
多带弹药?开玩笑!能在敌方突击舰眼皮底下搞几发就不错了。魏斯果断道:“让他们打完三发速射就撤,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恋战。”
“明白了!”游击战士说完,一溜烟钻回到地道里。
魏斯扭头看了看在树林上方缓慢移动的诺曼突击舰,它虽然相隔千米,但那巨大的身躯和强悍的武备所造成的压迫感,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卡在脖子上,甚至让人觉得呼吸困难。片刻之间,一连串机关炮弹从空中射来,打在近旁的树干上噔噔作响,断裂的枝条、迸出的碎屑混杂着树上的积雪纷乱落下。彼时,魏斯披着白色的冬季伪装服,既没有招摇的动作,也没有置身于开阔地带,按说不容易被敌方舰员发现,很可能是敌人胡乱扫射所致,但也吃不准实际是什么情况。于是,魏斯迅速回到地道,当他来到纵横相交的地道岔口时,看到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正从北面向南转移,稍感宽慰,然而转念一想,不禁又为妹妹贝拉的境况担心起来。
瞧见一个熟面孔,他连忙上前问道:“有没有看到贝拉?”
那人慌慌张张,见到魏斯,连忙摇头。
魏斯放他离开,继续在人群中寻找相熟和靠谱的面孔。不多会儿,一个微胖微秃的中年眼镜男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不等他主动上前,这人瞧见了魏斯,忙不迭的挤过来:“先生,糟糕了,马纳带着一队人先行撤离,贝拉也在其中,他们应该往南走的,但我刚刚问了普伦特,从始至终没有看到他们。”
从4号营地撤离,有向南、向西、向东三条地道可以选择,分别通往不同的隐蔽区域。敌人来自空中,在这样的风雪天气,其实往哪条路走都是可行的。因此,魏斯没有跟着慌张起来,而是冷静揣测道:“或许他们往西走了?”
中年人忧心忡忡地说:“但愿他们别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魏斯虽然很担心贝拉的安危,但这时候也只能强装镇定,向中年人询问4号营地里人员转移撤退的情况,得到的消息有好有坏——好消息是撤退进度比预想的要快,已经有一大半的人进入了地道,坏消息是营地守卫人员在抵挡诺曼军队的进攻中伤亡惨重,最后的防线随时都有可能被突破,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不但没来得及撤离的人员会被敌人俘获,从营地撤离的地道也难免被敌人发现,若是敌人循着地道追来,不但危及撤退人员,还有可能威胁到其他隐蔽据点,从而引发糟糕的连锁反应。
此后,抵抗武装继续利用地道和预设射击口极力牵制敌人,拼命干扰诺曼人的突袭。其间,他们使用迫击炮对矿场展开了轰击,导致靠近地表的部分矿道发生坍塌,迫使进入矿场的诺曼军队放缓了进攻节奏。当他们穿过曲折的矿道进入抵抗组织的秘密营地时,留给他们的只有设备和物资,但诺曼人不仅部署了正面突袭,还同时在矿场周边展开了全方位的封锁和袭猎,四处轰击、到处爆破,很快便找出了一条抵抗组织用来撤退转移的地道,由此拦截并俘获了不少抵抗者。
贝拉所在的队伍,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