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身后,另一群诺曼士兵闻讯赶来,准备跟友邻部队一道对抗这些以少敌多还敢主动进攻的联邦军。很不幸,他们此时的位置恰恰是对方迫击炮的第二轮覆盖范围。二十发****当头砸落下来,不到两分钟便收走了数十名诺曼士兵的性命,这撤退的没撤下去、增援的没增援上来,诺曼人的包围圈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易于突破的薄弱地带。
前突到了道路上,魏斯一枪一个,迅速结果了那些挣扎中的诺曼士兵,并令战士们沿路架设**,对前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几挺轻**和几十支步枪朝田野中的敌人倾泻弹雨,那些被迫击炮轰过一遍的诺曼士兵,活着的要么因为伤痛而哀嚎,要么因为恐惧而趴着不敢动,仿佛是菜地里的一堆瓜,等着被人摘取。
部署火力压制,更换手枪弹匣,魏斯在道路上稍作逗留,正要继续向前,突然感到危险袭来,下意识地匍匐在地,只听得大口径机关炮弹带着尖利的声响破空划过。他连忙眯眼扫视前方,很快找到了敌方火力点所在:另一处阵地的诺曼军队,已将注意力从第7分队身上转移到这边来了,他们不仅投入了射程远、威力大的大口径机关炮,还有一连士兵在向这边移动。稍有迟疑,敌人就会重新堵上包围圈上的这段薄弱地带。其实到了这里,他们跟第7分队的间距仅仅是一箭之地,没有枪炮声的时候,隔空对话亦非难事。
起身向前,意味着随时有可能被敌人的机关炮弹打成肉块,即使如此,魏斯依然爬了起来,高声唤道:“2组、3组打掩护,1组跟我来!”
接着,他猫着腰跑下道路边坡,进入田野,也顾不上回头察看战士们有没有及时跟上来,一边向前推进,一边射杀那些试图反抗的诺曼士兵。途中,己方士兵的压制火力,敌人的阻拦射击,各**弹简直横飞乱窜,魏斯这一路上都弓着身子,唯恐一直起腰就被不知哪边的子弹给爆了头。跑着跑着,手枪打光了弹匣,他蹲下来装弹,几步开外就趴着一名诺曼士兵,这人抱着脑袋,几乎把脸埋进了土里,一支崭新的诺曼步枪丢在旁边。
装好子弹,魏斯扫了眼四周,至少有十几个游击先遣队战士跟了上来,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忽地瞥见一名诺曼士兵趴着端枪瞄准自己,那还了得,抬手就是两枪。从游击特遣队集结训练开始,魏斯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用在了练枪上,重返洛林直到今晨,几乎没什么机会开枪,早已技痒难耐,这一上午左冲右突,子弹打了两三百发,射击的手感朝着人枪合一的境界又迈进了一步,刚刚没怎么瞄准,两枪一中,硬生生的轰烂了那厮的脸!
魏斯在这里耽搁了差不多半分钟,两名游击先遣队的战士这才跟上了他的节奏。两人一上来,便瞧见脚下那个抱头趴着的诺曼士兵,他的武器已经离手,但看起来没有受伤,等脑子清醒过来了,抓起枪就能重新投入战斗......其中一个游击先遣队战士不假思索地瞄准射击,就这几步的距离,步枪子弹毫不意外地从顶贯穿了诺曼士兵的钢盔,那红的白的溅了出来,给人以莫可名状的视觉冲击。
残酷的战争,早已抹掉了人们那颗脆弱的怜悯之心。魏斯看都没有看一眼,拎着他的“魔鬼双枪”往前走,这田野似乎没有尽头,诺曼人的阵地亦是如此,走着走着,先前观察到的那些绿色虚框,很是突然的蹦到了眼前。
“长官!克伦伯-海森长官!”
一张神情雀跃的脸庞出现在了前方的一块山石旁,那是第7分队的一名资深士官。
“我来接应你们了!”
魏斯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绪,却在喊出这句话时倍感豪迈。古时最牛掰的战将一路杀透敌阵,也不过如此吧?
可惜的是,两人才对了一句话,敌人的炮火就呼啸着袭来,接连不断的炮击和扫射,让他们在各自隐蔽位置难以动弹,亦无从进行沟通。瞅准敌人火力覆盖的短暂间隔,魏斯如猎豹般敏捷地窜了出去,在弹坑和山石之间左挪右闪,硬是穿过了枪林弹雨,完成了最后几十步的距离。
当魏斯跟那名资深士官一起滚进堑壕时,耳边爆发出一阵胜利式的欢呼声。且不论他们能否顺利突围,魏斯的到来,无疑给了这些受困官兵莫大的鼓舞和希望,而从希望到成功,只需要将魏斯刚才走过的路反向再走一遍,也许不会太难,又或者是一条堪比登天的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