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高高的云端,古人想象中神族居住的地方,有着跟地面截然不同的景观:阳光格外明朗,空气分外洁净,天穹仿佛触手可及,这里看不到飞禽走兽,有的只是各种形状的云朵,以及……偶然至此的人造飞行器。
云间,一艘周身布满铆钉的钢铁战舰正隆隆前行,烟囱里喷出的煤烟,在这湛蓝的天幕中划出了一条淡淡的黑线。这艘飞行舰艇涂刷着少见的灰白色涂装,舰身没有明显的标识,只有在舰桥侧面才能看到一个王冠与剑盾徽章,表明它是威塞克斯王家舰队的一员。
在这艘装载火炮但数量偏少的战舰上,舰艏和侧舷各有几个鱼泡式的特殊舱室,里面架设了固定式的高倍望远镜,身穿厚皮袄的舰员和系着灰色围巾的军官正通过这些精密的光学设备,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整个区域的情况。在战舰下层的锅炉舱,司炉工们穿着背心,露出健壮的胳膊,一铲一铲往锅炉里添加黑色的煤块和白色的氧化剂……
“我想我看到贝格斯特要塞了,它像是一座喷发中的火山,不停地冒着火和烟。有几艘诺曼人的战舰停在要塞上空,看来围绕要塞的战斗已经从外部转向内部了,不知道他们还能坚守多久……长官!”舰艏观测舱里,一名蓄着短须的舰员,以平静的语气向身后的军官报告。
军官一脸冷漠地说:“不用去管地面的战斗,我们的目标是诺曼人的战舰!”
短须舰员应道:“就目前观察到的,诺曼人在这里一共有14艘舰艇,初步判断为3艘装甲舰、6艘巡防舰、5艘运输舰。”
军官没有接话,他端着一副大号的双筒望远镜,盯着远处的云层久久观望。
在这艘高空侦察舰后下方空域,一支规模可观的舰队正从威塞克斯方向朝贝格斯特要塞飞去。这一次,威塞克斯王家舰队几乎倾巢出动:各式飞行舰艇分成三个阵列,二十余艘巡洋舰和巡防舰组成了战斗前哨,四艘装甲舰和四艘战列舰在十数艘巡防舰的拱卫下组成了战斗箭头,旗舰“紫星”号连同新锐突击舰“圣骑”号在多艘巡洋舰和巡洋舰的护卫下居后坐镇。
旗舰“紫星”号的指挥室里,王储尤里穆斯坐在一张宽大的、未被固定的靠背椅上,貌似淡定地看着军官们忙碌往来。舰队指挥官布拉西格里亚诺上将、舰队参谋长利亚伊奇少将、舰长贝伦格尔少将在观察窗前一字排开,他们脸上的那种冷峻,并非实力足够碾压对手的冷傲,而是对于此战前景的忐忑和隐忧:严格来说,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两个大国在第三方领土上进行的一场角逐。这样的交锋,对威塞克斯王国的战略布局、外交定位以及长期发展来说,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但是,在开局不利、形势不明的情况下,试图以毕其功于一役的方式取胜,是相当冒险的做法。
俄尔,一名参谋官向利亚伊奇少将呈了一张纸条,舰队参谋长瞧了瞧,转给布拉西格里亚诺上将,舰队指挥官瞧了瞧,示意舰队参谋长向亲自坐镇的王储殿下报告。
利亚伊奇转过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王储面前:“殿下,侦察舰已抵达预定位置,发现诺曼人的那支小舰队,有装甲舰3艘、巡防舰6艘、运输舰5艘,周围没有观察到更多的舰艇,而贝格斯特要塞的外部防御似乎已经被摧毁了,有诺曼舰艇停在要塞上方。”
王储尤里穆斯右手撑着下颌,左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冷冰冰地问:“这么说,要塞守军已经停止抵抗了?”
舰队参谋长略微犹豫了一下:“以威塞克斯士兵的作风,除非彻底丧失希望,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抵抗。”
对于这个回答,王储似乎还比较满意,他点了点头:“按计划对诺曼舰队发起攻击!”
利亚伊奇双腿并拢,腰杆挺直:“如您所愿,尊贵的王储殿下!”
随着旗舰发出了新的旗语指令,飞行中的威塞克斯舰队开始变化阵形。排头的巡洋舰和巡防舰一分为二,它们一边向上爬升,一边向两翼伸展,摆出了迂回包抄的架势。居中的装甲舰和战列舰由同一水平高度的双列纵队调整为装甲舰在上、战列舰在下的双排横队,显然是要进行正面冲击。压阵的混编舰群,新服役不久的突击舰“圣骑”号带着四艘巡防舰突前,簇拥着旗舰“紫星”号的巡防舰四向散开,形成全方位的警戒防护圈。
气势汹汹的威塞克斯舰队刚出现在视野尽头,贝格斯特要塞附近的诺曼舰艇就警觉第作出了反应:装甲舰和巡防舰迅速上升,在空中结成了盾形防御阵列,运输舰纷纷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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