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您叫什么名字?”魏斯艰难地用诺曼语问出这句话。
诺曼军官盯着魏斯看了看,以为他是担心医药箱子被打开,送到目的地无法交差,于是道:“卡森-哈格莱斯特,中尉,第434步兵营,霍克斯营。”
魏斯默默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跟联邦军不同,诺曼帝国军队的战斗序列是按营编列的,而且每个营除了数字番号之外,还有各自的名字——有些是用营长之名,有些是皇室授予的荣誉名称,还有些是历史典故。
给同伴包扎完毕,这位名叫卡森-哈格莱斯特的诺曼军官一边搀起同伴,一边对魏斯道:“你可以走了。”
魏斯倒没有急着走,他目送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扛起医药箱,拐进了地堡的通道口。
这里没有哨兵或是警卫,但当魏斯沿着通道走进地堡,迎面而来的一名诺曼士兵当即冲他大吼道:“喂,杂役,谁让你来这的?”
魏斯结结巴巴地报出刚才那名诺曼军官的名字、职务、番号,然后将肩上所扛的医药箱放了下来,打开箱盖:“药品!药品!”
诺曼士兵看了看箱子里的战地医疗包,又瞧了瞧一脸无辜的魏斯,思量片刻,嘴里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弯下腰,从箱子里拣出几个医疗包,然后示意魏斯离开。
魏斯迟疑了一下,拿起箱子准备走人,就在这时,像是有一发威力不小的炮弹落在堡垒顶部,猛烈的震颤和冲击袭来,魏斯和那名诺曼士兵都摔倒在地,他抱在怀里的那些医疗包也掉下来散落一地。
爆炸的余威散去,堡垒里面传来呼喊“医护兵”的声音,看来是有人受了伤。这名诺曼士兵顾不上魏斯了,抓起两个医疗包往里面跑去。
魏斯一边捡拾掉落在地的医疗包,一边四下打量。这堡垒的进出口设有一扇平移的钢制大门和两个后向的射击孔,一旦敌军攻入防线,士兵们可以封闭堡垒进出口固守待援。进出口之内,是狭窄的折形通道,再往里便是战斗室,这般规模的堡垒可能还设有单独的通讯室、医疗室、弹药室以及屯兵之所。
抱着那名诺曼士兵撇下的医疗包,魏斯穿过光线昏暗的折形通道往里走,越往里,机炮和机枪的声响愈发清晰,空气中弥漫着发射药的酸涩气味。
魏斯眯眼观察,钢筋混凝土构造的墙壁没能挡住脑波的穿透,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个红色的虚框——尽管魏斯借杂役的身份混在敌营,在他的人肉敌我识别系统里,诺曼人依然是敌对的存在,这一点他早有发现。对于目标战斗力的判定,是单体战力与武器威力的加成,那些个战斗读数较普通士兵高出许多的,必定是机枪机炮射手。
在一个有自然光线透射进来的室门外,魏斯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门里,是个面积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战斗室,靠前位置是一门置于固定炮架上的转管机关炮,四名诺曼士兵组成了一个射击组,一个负责观察,一个负责射击,一个负责供弹,还有一个搬运弹药。战斗室两侧堆放着木制弹药箱,近门位置还有一排挂架,下面摆着四支诺曼步枪,上面挂着四套单兵装具——包括子弹袋和装着菠米弹的弹药袋。旁边单独堆了两个长方形的木箱,上面一个木盖已经被打开,露出了黄灿灿的步枪弹。
这还真是储备充足啊!
夺枪灭敌的线路和难度,魏斯心中有数,只是时机未到,他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顺着通道继续往里走。在与之相邻的战斗室,他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场面:扁平构造的射击孔被炸开了一个豁口,设置在射击孔前的那门转管机关炮明显变形,看样子是无法继续使用了。地上躺着两个浑身血污的诺曼士兵,墙边靠坐着两个,三名没有受伤的诺曼士兵正帮他们止血包扎,其中一人便是魏斯在通道口遇到的那名士兵。
“喂,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这个问题,魏斯已经在不到一刻钟被问了三次。在他照例回答之时,战斗室里的几名诺曼士兵循声投来不善的目光。
“嘿,先生,药品!”魏斯主动对先前在堡垒进出口堵过自己的那名诺曼士兵说。
同伴伤势严重,两个医疗包不够用,这名诺曼士兵看到魏斯怀里的医疗包,连忙招呼他过去。
刚刚在门口拦住魏斯的诺曼士兵,个子比他足足高了一头,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射击孔旁,嘴里飞快地说着什么,但魏斯只勉强听懂了几个词。放下医疗包之后,他站起来瞥了一眼,透过射击孔,可以看到联邦军队的锋线已经进入雷区。战争爆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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