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是刺眼的白,头顶上方,输液瓶里的水滴答滴答,落进输液管里,顺流而下,直到那只瘦弱惨白的手背上。
床边坐着一个小男孩儿,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人,连坐姿都十分一本正经。
没多久,病房的人被人从外面推开,顾言墨走了进来,他信步走到床边放下手上的早餐,从里面挑出一份儿递到男孩儿的手里。
“饿了没?快吃吧。”顾言墨低声说。
男孩儿接过男人手里的三明治,没有说话,乖巧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的顾言墨,去到病房的卫生间去接了一盆热水,然后拿着热毛巾,就像是之前经历了无数次一样,动作熟练的,扶起尚未清醒的简柯,替她轻轻的,小心的擦拭着身子。。
顾言墨仔细的做着这一切,就好像是已经重复着做了很多遍一样。
擦完身子以后,顾言墨重新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他转过身去看男孩,也就是简长安,简长安已经乖乖的吃完了手中的早餐。
“马上就要放假了,我听简柯说过,你喜欢画画,那我再送你去学画画好不好?”顾言墨看着简长安问道。
向来乖巧的简长安,在听完顾言墨说的话以后,猛烈的摇了摇头。
“不想去吗,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顾言墨疑惑的问道。
简长安没有说话,他把头轻轻低下,手指紧紧地搅着自己的衣服的下摆,将整个衣服都给弄得皱皱巴巴的。
顾言墨握住他的手说,“你不想去没人逼着你去,你不想说,也没有人逼着你说知道吗?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要开心起来,这样等简柯醒了,看见你,她才会开心知道吗?”
简长安看着顾言墨的眼睛,他看到了顾言墨的眼神里透出来的认真,所以他也格外认真的点了点头。
顾言墨看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就没再提刚才的那个话题了。
自从简柯出事以来,简长安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忽然很激动,顾言墨清楚的记得简长安以前很喜欢画画。
他还记得简柯还特意去给他报了一个学画画的艺术班。
但是他没想到今天在问简长安的时候,他的情绪会忽然发生这么大的波动。
其实顾言墨不知道,在简长安的心里,于秋的死亡和简柯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原因,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他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想要去桔子园画橘子,或许那天简柯和于秋,就不会带着他去桔子园。
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如果他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去画橘子,或许他们那天,就根本不会去桔子园。
如果他没有去桔子园,也许就不会发生车祸,那他的妈妈,也就不会死,简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所以对于简长安来说,他在潜意识里总是觉得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就会想,如果从一开始,他没有学习画画就好了。
所以,在顾言墨问他的时候,他才会突然情绪那么激烈。
他不想再去碰到任何画画有关的东西,甚至只要一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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