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子语一跃而上,道:“出了什么事?”
殷黛眉抿了抿唇,把宫中之行所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出他听。
苏子语听罢,许久才道:“怪道寿王今日要上门寻事,原是贵妃她……”
“姑母以为与蒋府说亲的是吴雁玲,未曾想竟然是六小姐,如今她也很后悔,子语,这事该如何是好?”
苏子语想了想,道,“娘娘把贤王急急的叫过去,怕已是有了对策,这个当口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殷黛眉点头道:“姑母也是这么说的。”
“府上还得拘着立峰,别再闯出什么祸来。”
殷黛眉想着姑母的交待,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苏子语的,脸色苍白道,“子语,我怕。”
牵一发而动全身。英国公府的富贵都系在姑母一个人身上,但愿立峰这事,不会牵扯到她。
苏子语温柔一笑,“怕什么,不还有我在吗?”
“子语!”
殷黛眉俏脸转悲为喜,轻轻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皇城,日光正盛。
以翠绿琉璃瓦铺就的永春宫,殷贵妃绷着脸端坐在塌上。她雪白的柔荑抚着太阳穴,微微上扬的眼角平添了冷艳之态。
宫女斟了一盅茶,贤王抢了过来,递到她手上。
殷贵妃放下茶盅,拉过儿子坐在她身旁,白皙嫩滑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目光深深。
儿子白晳的肌肤在橘黄色的光影下泛着融融萤光,柔美的如同一个女子,嘴角的笑意是那样的斯文温润,像极了……
赵璟玮不大自然的瞥过脸。
从小到大,母妃心情不好时,总喜欢抚她的脸,小时候自己不懂事,一到此时便想着法儿往母后怀里钻,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只是如今大了,母子间再如何亲密,这样终归不大好。更何况他发现母妃此时的目光是虚无空洞的,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殷贵妃放开了手,轻声叹道:“这事是本宫鲁莽了。”
贤王趁势站起来,脸上闪过戾气,“此事怪不得母妃,原是老八太可恨。”
“哼,这个老八,什么玩艺,不过是杖着死了蒋氏罢了。”殷贵妃目中寒光一闪。
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人材济济。这个蒋氏既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艳的,与温柔贤淑更沾不得半点边,不过是多读了些书罢了。
皇帝年轻时不爱诸子百家,偏喜诗词歌赋,无聊时与嫔妃们对个诗,弹个曲儿什么的。
有一日,淑妃还是蒋家姑娘时,被先皇后招入宫中,正为皇后弹奏一曲时,被恰巧赶来的皇帝听见了,惊为天人,三日后就把人抬进了宫,封了淑妃。
淑妃进宫,椒房独宠。其实说起来手段也很平常,或月下与皇帝吟个酸诗,或灯下与皇帝共读诗词,或焚香抚琴一曲,可还就拢住了皇帝的心。
谁知红颜命薄,入宫将将五、六年,也不知为何生了一场怪病,香消玉陨了。
蒋氏在最美的年纪,在恩宠正盛的光景死了,惹得皇帝大恸不已,恨不得跟了去才好,除了为她大肆修建陵寝外,还对她的独子另眼看待。
淑妃心中冷笑。
若是那蒋氏活到现在,多半也人老珠黄成了死鱼眼睛。皇帝早就厌弃不理,哪还有如今的爱屋及乌。
贤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过茶盅喝了两口,见母妃冷着脸不说话,遂道:“不过是个死人而已,母妃何必再意。”
“你懂什么,若是活人,母妃就不怕了,死了的人,母妃如何斗得过。更何况你父皇年岁大了,一心修道成仙,于女色一事淡了许多,母妃有劲无处使啊”赵璟玮眼珠子一转,道:“这样倒也好,哪个女人都别想狐媚皇上,端看手上的本事。瑞王不过是比我多了个老齐王罢了。只可恨老肃王此人不理朝事,纵情风月,整日游山玩水,形无所踪,不堪重用,若
不然,咱们拉拢拉拢也是好的。”
殷贵妃眸中光芒微闪,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母妃,儿臣刚刚在御书房,见老二对老八有拉拢的意思,你看咱们该如何?”
殷贵妃嘴角浮上不屑,“一个不中用的皇子,再拉笼还是不中用。皇儿啊,你好好当差,多替你父皇分忧解难,暗下结交权贵大臣,咱们这回得慢慢来。”
“是,母妃。”
殷贵妃垂了垂眼,道:“交待你外祖家,把立峰给我禁在府里,无事不许往外走,免得再惹出祸来。”
贤王心中一动,道:“母妃,要不要从我王府里挑几个绝色的送过去?”
“也好。这孩子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会看中一个疯子,晕了他的脑袋。”贤王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惊艳绝绝,他下意识的抚了抚颈脖处,眼中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