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没认出来,不过,后来还是对黑发少年的身份心存怀疑。
感觉……实在是符合【剧透】中赤井秀一的人设呢。
不管有没有认错,在调了一杯“银色子弹”用以嘲讽现在还太嫩的、疑似日后宿敌的人,琴酒用了些手段,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得到了黑发少年确切的名字。
Akai Shuuichi
果然是他啊。
刚刚皮了一下的琴酒无动无衷的想,心头隐隐有些嘲讽。
对于日后的宿敌还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琴酒是不乐意的。
他也知道以目前赤井秀一的经历来看,比不过他很正常。事实上,他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但是——
这还不到他认可的地步。
琴酒的性格里本就有自傲的成分,他的实力也足以维持他的那份“傲”。
就是面对组织的任务时——虽然他很乐意接受难度小的任务,但真正能引起他兴趣的,反而是有挑战性的任务。
对于对手,也是如此。
现在的赤井秀一,还远远没有达到能让他重视的程度,他在放心之余,对于这样的人是【剧透】中自己日后的“宿敌”,也隐隐有些不高兴。
银发少年略略勾了下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
嘛嘛……对手弱小不是好事吗?
只是……到底是有些无聊了。
他大概,也是期待发生一些刺激的事情吧?就算有危险也无所谓。
甚至于,有危险……不是更有意思吗?
年轻的少年面无表情陷入了哲学的思考,然后在前辈的提醒下放弃了这个思绪的莫比乌斯环。
他眨了眨眼睛,拿着手中的.狙.击.枪,平日里带着些冷淡的脸上露出少许激动的色彩,绿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还是有些孩子气的……虽然很少表现出来。
不过,男孩子,特别是他这种年龄,这种经历,显然都是爱.枪.的啊!
而且是.狙.击.枪.啊!
“那么,就拜托前辈了。”少年说着拜托的话,眼中却带着自信的味道。
“嘛嘛……这样的拜托啊……”田纳西好像有些不乐意,不过从.枪.盒中拿出□□的动作却十分熟练。
他一边嘀咕着:“现在的后辈也真不简单……”一边举起□□对着远远的靶子。
然后开始了教学。
银发少年认真的站在一旁,仔仔细细的看着对方的举动。
琴酒对于这次任务想要速战速决的原因,除了这样更快更节省时间可以避免麻烦,更重要的,却是自己可以用这下的时间学习狙击技能。
组织里对于这次任务预计的时间足有两个月,他们花了不到半个月时间搞定了任务,剩下的时间,自然就是自由分配的假期了。
田纳西想陪老婆孩子,琴酒想向他学习狙击技巧,两人一拍即合,顺利达成一致,开始了假公济私。
………………………………
田纳西不愧是一流的狙击手,这一个半月的教学,令琴酒受益匪浅。
自然,教学结束的时候,狙击技能进度条有了进展的银发少年心情很好,还很有礼貌的对田纳西鞠躬,并表示期待下次见面合(tou)作(shi)。
田纳西嘴角抽搐,嘀咕道:“还是免了吧……饶了我吧你小子……”
不过嘴上这么说,男人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得是真的不甘愿。
男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还真奇怪啊……
这个好心情持续到琴酒回到.日.本,得知了一个消息前。
“你——说——什——么——?”少年一字一顿的往外蹦。
他面色阴郁,绿眼睛中迸发出灼热的惊怒,跟他对视的一刹那,被这凌厉的戾气所侵蚀,空气也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饶是金发女人早已见过风风雨雨,此刻也不免产生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皱着眉,声音有些不自在:“西达的父母,已经被组织处理了。”
那一瞬间,少年目光中的戾气转化为森然的杀意,贝尔摩德只觉得那杀意几乎实质化,仿佛一柄冰凉的匕首,擦着她白皙的面颊而去。
她几乎以为少年要动手了。
但琴酒什么也没有做。
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银发少年充斥着杀意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少年脸部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嘴角僵硬的勾起一个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弧度。
对,是弧度。
那根本不是笑。
贝尔摩德几乎有些心惊的看着琴酒静静地坐了几秒,然后忽的起身。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也没带走。
……………………………………
琴酒安静的站在白鸟绿子的墓前。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知道亲人对于这个女孩的意义的。
琴酒与她相识多年,他不会怀疑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判断错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还有‘家人’这个支柱,白鸟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吧。
也正因为有了‘家人’,她才会一直克制着、一直“忍受”着。
然而,当琴酒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其实一点也不为白鸟夫妇伤心。
当时他震惊、愤怒、恐慌。
整个人仿佛在夏日烈阳下暴晒,又像是身处冰窖,一会焦躁的仿佛要爆炸,一会却觉得浑身发冷。大脑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贝尔摩德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指间发麻,使不出力气。
可这些情绪,没有一点是为了白鸟夫妇。
他根本没有见过他们。
他是为了白鸟绿子。
银发少年仿佛能看到那个女孩黯淡下去的绿色眸子,绝望的神情,以及木然的样子。
琴酒从不是个好人,他手上的鲜血沾染的不少,虽然他不是嗜杀的人,但也称得上冷漠,他不会为不相干的事情悲伤。
然而,那两个人不是不相干的人,他们是绿子的父母。
可以即使如此,他那些剧烈情绪,却没有一点是为了白鸟的父母。
他当时想的,是绿子知道了会不会崩溃,是这个打击绿子现在知不知道、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是我曾经说过要护着她的、结果现在她的父母也死了,是我该怎么向绿子交代。
全部都只是为了白鸟。
【他根本就没有白鸟的父母上心。】
琴酒久久的看着白鸟的墓碑,心头忍不住涌起几分酸涩。
【我果然自私。】
“你大概会怪我的,不过最后还是会原谅我。”
琴酒的声音很轻,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勉强笑了笑。
少年慢慢的、单膝跪在她的墓前,额头抵着墓碑,然后慢慢的闭上眼。
早在几年前,他就只有在白鸟绿子身边,才能安心休息,才能真正的放松;可悲的是,就连这姑娘已经不在了,他也只有在她的墓碑前,才能寻求片刻精神上的慰藉。
琴酒这么静静的靠着,直到他听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他慢慢的睁开眼,满心的不耐,混杂着浅浅的杀意。
却在转过头看见来人的那一刻,顿住了。
………………………………
十四岁的少女很狼狈。
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就消瘦了很多,小脸显得枯黄,手上腿上都是明显的青紫淤痕——被打的,被撞的……不一而足,混杂着细细小小的伤口,有些甚至已经发炎化脓。
女孩的脸上也很脏,灰土土的,脸颊都有伤,最严重的的一道是右脸颊上明显一道划伤,还隐隐带着血。
她眼睛下的黑眼圈很浓,绿眼睛通红一片,脸上有明显的疲惫,明显是好几天没有睡了。短发蔫蔫的垂着,衣服破破烂烂的,满是尘土泥污渍。
她过得很不好,
然而那一双透着疲惫的绿眼睛却是一如昔日般,深处带着不屈的倔强与笃定的灼灼光彩。
让琴酒无端想起了另一个人。
看见琴酒的时候,小姑娘愣了一愣。
琴酒没有说话。
小姑娘先开了口,跟之前那次见面相比,她的情绪堪称冷静。
“我看见了杀我父母的人……”小姑娘垂着眼睛,她的声音粗糙,带着数日的疲惫与伤痛:“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知道不是你。”
她抬起头,眸中含着淡淡的光:“现在,你总不会说我父母也是你杀的吧?”
银发少年看着白鸟奈奈眼中的水光:“你姐姐是我杀的。”
“……”小姑娘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几步走上前,来到了自己姐姐的坟前。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琴酒的眼睛没有看白鸟奈奈,他似乎在看着远方,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那就动手吧。”白鸟奈奈无所谓的说:“反正我也逃不了多久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少年清冷的嗓音徘徊在空旷的墓地。
“……那天我正好偷偷溜出去跟朋友探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被骂,就悄悄的进门……结果……”白鸟奈奈的眼睛一直对着墓碑,语气木然:“看到他们杀人的过程,我知道,我不能回学校了,报警……”
她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嘲讽的笑:“估计也没用。”
聪明的孩子。
琴酒想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我逃了半个多月,已经太累了,开始还想着报仇,不过估计也就只能想一想了。”白鸟奈奈再次向前迈上一步:“我会诅咒他们通通下地狱的。”
她伸出手,摸着姐姐的墓碑:“如果死的话,我情愿死在姐姐面前,也有个伴——爸爸妈妈的.尸.体那里我去不了。”
琴酒垂了下眼睛:“你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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