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来你真的忽略我了。
“其实我一直知道他有口癖……上次委托结束后他来找我我就专门去了解过他的概况啦……”奈奈姑娘虽然停下了大笑,眼睛里却仍旧流露出笑意来:“我就想知道他能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
琴酒:你其实是天然黑吧?
不过——
“上次委托?”琴酒语气凉凉:“看来你们很熟啦。”
“嗯——”奈奈心虚道:“上次我跟你说过他是因为有事来找我嘛……那件事已经解决了。
“那这次?”
“一个多月后他又来委托我啦,说帮忙查一下他阿姨的新男友,他觉得那个人有问题,但又找不到证据。”
“他的事情可真多啊……”琴酒似笑非笑。
“……”奈奈犹豫了一下,卖了队友:“其实是一半一半……一半是真的有事。”
“另一半就是想追你。”琴酒补充说明。
“……”奈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打算交往吗?”
黑发姑娘欢快的神色因为这个问题而渐渐消失,她沉默了:“我不知道……”
“我想,我是有点喜欢他的,但是——”奈奈眨了下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她偏了偏头,状似轻松:“我理智上是拒绝的……但是,果然还是忍不住想像普通女生一样呢。”
“只是,”奈奈抬眸看向琴酒:“我很快就要毕业了。”
银发青年注视她片刻,干脆遂了她的愿,顺势转移话题:“你大学打算去哪里上?”
黑发少女沉默了。
琴酒了然,皱眉:“你不打算上大学了?”
奈奈咬唇,声音有点轻:“反正……我的成绩也不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找一家侦探事务所看看能不能应聘当助手。”
“你其实就是想快点积累经验吧?”
“都有……”奈奈坦白:“一半是因为我想快点……另一半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我就不想浪费时间了。”
琴酒没有说话。
奈奈犹豫着看着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信赖的人。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想让你牵扯进去。”琴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但就算你要报仇……也不意味着你的生活只有报仇。”
“去上完大学对你不是坏事,当然,提前历练也有好处。”琴酒最后总结:“我不干涉你的决定,自己拿主意吧,结果如何与我无关。”
他说的分外理智,也残酷。
奈奈眸光微动,她认真的思考了半晌,最后轻轻咬唇,“让我考虑一下吧。”
……………………………………
奈奈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是不是好事姑且不论。
考虑了几天后,她也意识自己之前的想法钻了牛角尖。
她还是决定努力考大学。
毕竟,总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圈定在“当侦探”着一个“目标上——特别是这个目标能不能达成还是个未知数。
她的生活,总不能只为了报仇,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么想着,虽然知道这是理智的做法,然而奈奈心里却又涌出一阵的愧疚感。
明明爸妈和姐姐都……她还是只想着自己……
只想着自己……
无意中又钻了牛角尖,奈奈回过神来,才惊觉已经是傍晚了——不知不觉,又消磨了整整一天。
她定了定神,为自己最近的不在状态而警觉。
大概,还是太迫切了吧——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不过以她的成绩,考大学还是比较头疼的一件事,综合决定下来,她决定试试考立海大——毕竟是本校,直升的话有加分。
她忽然想到,如果是立海大的话,还是在神奈川啊。
这样的话,应该不会离得太远——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奈奈抿了抿唇,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当然,就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日子,这姑娘必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了。
琴酒顺势停了每天布置的锻炼任务和每个月的检查,算是放了她一个“升学假”。
他那里也忙得很。
………………………………………………
琴酒一直觉得,组织的构造很迷。
比如说那些效果神奇的科研半成品,比如说性格各异的众高层,比如说那遍地都是的卧底——
比如说那永远不会科学安排的任务。
讲道理,前段时间我闲的发慌,主动要求任务的时候你们让我好好休息,现在任务一堆堆的来,到底是闹哪样?!
连轴转了好久,饶是以琴酒的体力,也难免有点吃不消。
等到终于有时间休息了,他低气压的走在组织的过道上,打算去挑两个手下。
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要学会远程指挥,劳逸结合,以免自己过劳死。
银发青年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速度极快——谁也想不到他是打算早点挑完回家睡觉。
路上碰到贝尔摩德领着两个新人,琴酒淡淡扫视一眼,不认识。
金发女人露出完美的笑容问候,琴酒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脚步不停的与三人擦肩而过。
看着他果断离开的背影,金发女人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意,然后转过身面对两位组织看好的新人:“走吧。”
“那位是——?”二人中相对年长的那名青年温和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好奇,询问道。
“现在还不是你们知道的时候。”贝尔摩德伸出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正红色唇彩为她添了几分勾魂夺魄的妩媚:“以后……说不定会知道。”
温和的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追问。
最边上的金发青年没有说话。
他保持着面向银发青年离开方向的姿势没有动,眉头蹙起,紫灰色的眼中略带复杂。
“安室——安室!”听到同伴的声音,青年才猛地回神。
“不好意思。”他礼貌的笑了一下,随口扯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比较好奇。”
“你的好奇心最好收一收。”金发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警告的话语却说的轻柔。
但仍然是警告。
安室透不置可否,反而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组织里,银色长发的人有几个?”
说完这句,他又补充道:“他的发色很少见。”
“银发的确少见。”贝尔摩德凑近几步,屈起手指搭在安室透的肩上:“组织里我熟悉的人中,不到五个。”
顿了顿,女人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颇有深意的开口:
“至于银色长发的,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