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检查了一番。
这么一来,又耽搁了一点时间。
这检查来检查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那位先生这才连声道谢,说是麻烦医生了,一连说了一大堆好话。
齐医生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让她也跟着,说给病人量一下血压。
林玉梅跟着齐医生去了贵宾室。
到了门口,那位看守的便衣扫了一眼齐医生,不禁问道:“哎,你不是刚出去嘛?咋又回来了?”
齐医生板着脸,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言语。那位便衣看到林助理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器械,就没再继续追问。
可林玉梅却吓了一跳。
她屏息静气,尽量不去瞅齐医生。心说,又有麻烦事了?
进了病房,那位高官倒是一脸平静。他躺在床上,接受着例行检查。事后,还倚着床头问道:“大夫,我这病情如何?”
“呃,先生,您这情况看着比以前好了一些……”齐医生严肃地说道。
“哦?那我就能出院了?”那位高官来了兴趣。
“呃,你这个病啊是多年累积下来的,得好好静养……相比起来,医院的条件要好一些。呃,当然,如果想回府上养着也成……”
“哦……”
齐医生说着模棱两可地话,林玉梅只觉得听不明白。心说,这人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非出事不可。
回到病房里,齐医生不禁松了口气。
他看了林助理一眼,林玉梅赶紧点了点头。心说,有人冒充齐医生进了贵宾室?若被特务发现了,只怕没好果子吃。
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事只能装糊涂,否则里外都不是人。
特务难缠,那位高官又岂是个好惹的?
对齐医生来说,自从接下了这个病人,就遇到了一连串奇怪的事。
今天一大早,有人打电话说他太太摔倒了。他急匆匆地赶回家,可太太却啥事都没有,正捧着肚子听电台呢!见他回来了,还高兴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是谁给他开这么一个玩笑?
可回到医院,却发现有人冒充他进了贵宾室。当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可瞅着那位高官的态度,就隐隐明白了。于是,跟林助理一起瞒着,只盼着这人赶紧出院吧!
*
也许是齐医生和林助理的期盼见了效。
贵宾室里的这位病人,当天下午就出院了。
跟来时不同,这出院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先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坐着五辆大卡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医院。不过瞬间,就把大门和各条通道都把守住了。
接着,一位年轻军官带着七八个士兵冲上了二楼。那几个便衣本想拦着,却被缴了械,一个一个地被绑起来关进了贵宾室。
林玉梅跟齐医生躲在科室里,朝窗户外面瞅着。
见那位高官穿着一身军服下了楼,就直接上了一辆大卡车,一溜烟地跑了。
这时候,林玉梅才齐医生那里知道,这人就是剿总司令部的副司令员张忠义。这官可不小啊?难怪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张副司令出院了,特务们傻了眼。
下午,来一个领头的,要求查看病例。还让赵院长把医生和护士都集中到贵宾室,询问有何异常?
包括赵院长、齐医生和林玉梅在内,大家众口一词,都说没啥异常。
赵院长还说:“这几天,病人就一直想出院,劝都劝不住……今儿,突然来了一位副官,腰里还憋着铁家伙,谁也拦不住啊……”
众人心说,剿总司令部的谁敢惹啊?
特务们在医院查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才罢手。
*
这事算是过去了,林玉梅终于松了口气。
可下班后回到家里,见娘时不时地发会儿呆,精神状态也不大好,心知是在挂念着父亲。她宽慰了好一阵子,可娘还是安不下心来。其实不光是娘,他们几个也很想念父亲。
可日子总得过下去吧?她把玉斌和玉铭都叫进屋里,叮嘱道:“外面很乱,你们两个一放学就要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玉斌和玉铭都答应了一声。
心知,父亲走了之后,就连玉铭都懂事了不少。
见玉梅回到屋里,余茂生握着她的手说:“玉梅,别太累了……”听了这话,林玉梅感到轻松了不少。
看看快到点了,就披上外套,挽着老余的胳膊,笑着说道:“好了,准备出发吧?”一到晚上,就陪着老余去电影院附近转上一圈,都快成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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