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妃闻声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直瞪着我们,披散的乱发遮住半边容颜,逆着稀疏的月光看去显得格外的诡异:“你是故意来套本宫的话的对不对?你们都是有目地的!你们来这根本就没安好心!你们都想要害死我!你们……啊……”咏妃突然不知何故地开始大喊大叫,抱头四下瞎窜,真的与疯癫无二异。
“娘娘……”我正欲再出言,煜倾却按住了我的肩,对我摇了摇头。
离开冷宫后,我仍心留慨叹,直到走出好远好远后,终有些垂头丧气道:“看来真是了无所获……”
煜倾却打断我:“不,至少咏妃告诉了我们,有一个秘密。”
“对,秘密!”我听罢又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如获大悟,而后又凝眉琢磨起来,“可这秘密是什么呢?”
这时又听煜倾追加道:“还有你是否发现,她对那枚玉佩是即敬重又恐惧?”
我不解:“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想,既然她看见玉佩口里喊着的是‘皇后娘娘’,那母后会不会知道个中缘由?”
我豁然开朗:“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去找母后,那样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回到颐宁宫的偏殿,太后已比先前平静了许多,正半倚在榻上假寐,似是听见了我与煜倾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
迟疑再三,煜倾缓缓开口:“母后,孩儿……孩儿有一事相问。”
“哦?倾儿有什么问题便问吧!”
煜倾看着太后脸色,小心翼翼问:“母后可曾知道,咏妃?”
“咏妃啊……”太后顿了顿,似有感慨,“哀家是弘宣二年入的宫,那时候她已经侍奉在先帝身侧为昭仪了,应该算是众妃嫔中比较受宠的,后来又逐级晋封至妃位。然而后来却在昭元皇后薨逝后,便莫名其妙地失宠了,最后不知是因何事触怒了龙颜,就被打入了冷宫,她那时还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孕,估计是被打掉了吧!”
煜倾又问:“那母后可曾与她有过什么交集么?”
太后回忆了下道:“说是什么特别的交集谈不上,也就嫔妃间普通的走动罢了。当时宫里的势力是昭元皇后独居后位,接着是还仍为贵妃的茗皇贵妃一派和已故的冼德妃一派,那时咏妃似乎与昭元皇后走得更近些。然而直至昭元皇后薨逝时哀家还仅是个贵嫔,只因生下了你,又有显贵的家世,才在半年后破格登上了皇后之位……”
余下仍有喋喋数语,略过不提。
待太后说完,煜倾犹豫了一下,拿出那枚问:“那母后可认得这玉佩?”
太后看了看,摇摇头,表示不明所以。
谢别了太后,我与煜倾退出侧殿,双双叹了口气。
煜倾率先道:“照母后这么说,咏妃口中所道的皇后应该不是母后,而是昭元皇后。”
“可是昭元皇后都薨了那么久了,咏妃不说,我们可以找谁问去?”我蹙眉不展,“最关键的是,这些又和今日发生的命案有什么关系?”
我与煜倾说是在查命案,然而两人瞎兜了一大圈,连命案本身的切入点都没找到。
“命案……命案……”煜倾以手捶额,走来走去,烦躁地嘀咕着。
望着煜倾如此,我越更觉焦躁万分,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绞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