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起身往外奔去,谁料刚出了殿门便撞上了来送汤羹的宫女。那宫女手中的托盘一倾,汤盅落在地上裂成碎瓷,汤羹也洒了一地。杜若嬷嬷急忙上前用帕子擦拭着我衣裙上沾上的汤汁,呵斥那宫女怎么这么不留心,又一边对我道:“娘娘没事的,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正欲抬步继续走,我脑海中忽地一个激灵,转头问杜若嬷嬷:“你刚才说了什么?”
杜若嬷嬷错愕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啊!娘娘怎么了?”
没错,就是这样!
若说“诏”对“昭”,而那个圆圈则对应“元”,合起来便是“昭元”,但那个“八”字该是什么意思?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径直往外奔去,顺着连廊一直跑,在转角处与同样匆匆赶来的煜倾撞了个满怀。
“我知道那诏书的意思了!”煜倾气喘吁吁道,“‘诏’对‘昭’,‘圆’对‘元’,那诏书之意即为‘昭元’!”
“但是还有那个‘八’……”
“你还记得昭元皇后被赐死一案是哪一年么?”
“弘宣八年!”我脱口而出,快得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没错,就是弘宣八年。”煜倾肯定地点点头,又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自我们查案以来,发现所有疑点都有一个共同点?”
“昭元皇后!”然而渐趋明朗的答案并未带给我多大的喜悦,“可是昭元皇后与此案有何关系?”
煜倾亦眉头紧锁:“嗯,总之我是觉得,这个案件的主使者,也就是那名宫女,在布局中总是在故意引导我们查探些什么,而每一次的终点都是昭元皇后。”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重查弘宣八年的昭元皇后案吗?”
“婉莲我……”煜倾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愕然:“郎君的意思是?”
煜倾虽是笑着,却有些无力:“既然如今已经查出那名宫女的死因,应该可以算是可以结案了……”
“可是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搞清楚!”我却打断煜倾,不平道,“比如说那名宫女为什么偏偏要偷御剑在母后的寝殿自杀,为什么要将你和母后指认为凶手,又为什么同时布下那么多暗局?还有为什么她要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昭元皇后?难道郎君就不想继续查下去吗?”
“但昭元皇后赐死案在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结了。”煜倾的话语中透着隐忧,“而且昭元皇后一案曾一度在宫中被列为禁忌,与之相关的大多数人员也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是怕若是此时旧案重提,不知道又将会是怎样一番风起云涌。”
“所以郎君就怕了,不查了吗?”我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失望,“既然那名宫女愿以自己的性命来请求皇上追查此案,那么此案说不定真的另有隐情呢?”
“好,就算查,我们还能怎么查,从哪查?”煜倾反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