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轻易解决了吗?
我有些不敢置信。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我刚才那一番话,是真的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一开始,张登强还略有些拘谨,但是我和由梦不断地营造气氛,张登强渐渐融入其中,与我们碰杯,畅谈。不知不觉间,张登强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和由梦协力,将张登强抬至卧底内,准备让他好好睡一觉。
而实际上,我也有些微醉了,毕竟是喝了不少。我和由梦坐在沙发上,此时此刻,我们都像是了却了一件一直困扰我们的心事一样,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由母也不失时机地从厨房里出来,为我们沏一壶茶水。我接过由母手中的紫砂壶,添满三杯。
由母端起茶杯,瞧着我和由梦说道:“你们俩啊,今天晚上可是把小张给整惨了!你俩还挺默契,一唱一和的。”
由梦不失时机地叼了一颗泡泡糖,道:“妈,您看不出来吗,这是策略。事实证明,很成功嘛!”
由母将目光停在我身上,善意地道:“就小赵最阴险!绕来绕去把小张给绕进去了,挨了你这么一通数落,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阿姨您见笑了!我其实也是有感而发。在某些程度上来说,我也是为了张秘书好。”
由母笑怨:“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小张也挺可怜的!看的出来,他的心眼儿也不坏,就是------”瞧了瞧由梦,后面的话却难以启齿。
我当然明白由母的话意,笑了笑:“阿姨啊,今天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打蛇要打七寸。我以前一直以为,要解决我和张秘书之间的矛盾,必须要使用武力。但是我错了,我们之间也曾经爆发过,但是尽管我软硬兼施,张秘书反而是变本加厉!我现在明白了,武力不是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最佳途径,反而会越弄越糟。张秘书需要的,是一个清醒的深刻的认识。他一直处在一种很微妙的心境之中,我只有想办法击中他的痛处,才能让他彻底醒悟。”
由母饮了口茶水,诡异地一笑:“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笑道:“现在还不好说。张秘书一直对由梦存在幻想。而当这种幻想成为一种习惯,便不再是幻想。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由梦突然饶有兴趣地冲我追问道:“对了赵龙,你刚才神神秘秘地跟张登强在耳朵边儿上窃窃私语什么呀?”
我搪塞道:“没,没什么。就是说了句悄悄话。”
由梦眼珠子机灵地一转:“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我反问:“那能有多复杂?”
由梦道:“依我看,你肯定是抓住了张秘书的什么把柄,是不是?否则,他不可能------”
我轻咳了一声,打断由梦的话:“没什么。对了,你还要跟我去办一件事。现在,马上!”我率先站了起来,给由梦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由梦虽不明其意,却也跟着站了起来。
由母提醒道:“喝了酒就不要到处跑了!”
我笑道:“阿姨我们不走远,一会儿就回来!”
我轻拍了一下由梦的胳膊,由梦云里雾里地跟我出了门,下楼。
在一处安静的角落停了下来,我叼上一支烟,伸手划拉了一下由梦的鼻子:“你呀,刚才在家里瞎说什么?”
由梦疑惑地望着我,停止了咀嚼泡泡糖:“我,我说什么了?”
我提醒她道:“你说,我抓到了张秘书的什么把柄!”
由梦道:“我随便猜猜嘛!”
我道:“你说的很对!我是抓到了张秘书的把柄!”
由梦猛地一惊:“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否则他今天也不会这么低调这么老实。实话跟你说,张登强一直在串通首长处的服务员小孙,背地里偷偷倒卖首长处的东西。”
由梦更是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我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刚才你在家里就问我是不是抓住了张秘书的什么把柄,我能告诉你吗?岳母大人就是在身边,万一这事惊动了由局长,那张登强很可能就完了!我们得给他一次机会!我利用今天的场合,含沙射影地给他提了个醒,就是想让他迷途知返。这样做,对他,对我们都有好处。”
由梦恍然大悟地道:“你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对吗?我说呢,你那么侮辱他,他却没反抗。原来他-----”
我打断由梦的话:“错!我这不是在威胁他,我是在帮他!”
由梦哝了哝嘴巴:“但愿吧!”
我轻拍了一下由梦的肩膀,笑道:“今天你配合的不错!连岳母大人都在怀疑是咱们演了一场戏设计张登强。看来咱们还真是默契,夫唱妇随,当时我的语气太重了,我真担心张登强接受不了,我想一下子缓和气氛是不可能的!可你,却用三言两语巧妙地让尴尬的气氛柔和了下来。”
由梦嘻嘻地道:“那当然啦!你唱了黑角,要是我再唱黑角,那张秘书非得爆发不可。我们又不是开批斗会。”
我轻搂住由梦的肩膀,由梦微微一挣:“注意影响!”
我左右瞧了瞧:“没人儿。”甜美地在由梦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由梦笑骂道:“讨厌!”拿手在脸上一揩,一转身开始往回走。我紧跟上,陶醉般地望着由梦俏美的背影,一股强悍的幸福,瞬间占据了我的心灵。
下午三点半左右,张登强醒来,去洗漱室洗了把脸后,他顿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的语气显得格外没底气。在由母的劝让下,喝了两杯茶,他开始推辞要走。
我送他下楼,车前,他扭头望着我,嘴巴微启,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
我不失时机地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张秘书,有些秘密,我会为你永远保守。”
张登强当然明白我所言何意,他耷拉着脑袋微微点了点头:“谢,谢谢。”
我笑道:“开车慢点儿!”
张登强‘嗯’了一声,上了车。
一声清脆的喇叭声,仿佛是为我们之间的恩怨,画上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句号。
尽管这个句号画起来,并不容易。
目送张登强驾车消失在视野当中,我叼起一支烟,没急着上楼。
我安静地想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