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直到现在,天已经亮了,也仍然坐在那里没动。
楼道里其实很暗,上面有自动感应灯,她整夜坐在这都没有动过,灯自然是暗着的。
但季暖还没听见什么声音,便忽然看见灯亮了,本来正抱着膝盖坐在阶梯上的她微微顿了顿,下意识的转过眼,骤然看见穿着月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就站在楼梯的上方,单手插在裤袋,眼色清漠若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愣住。
男人站在那里,目色清沉的看着她在阶梯上抱膝而坐的样子,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和波澜:“在这里坐了一整夜?楼道里的空气如何?”
季暖:“……”
她骤然起身,却因为在这里坐了太久而腿下发麻,像是有一阵尖锐的电流在腿和脚上蹿过,瞬间疼的她整个人向旁边的墙壁上靠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墨景深在她身形摇晃了下的刹那正要走过去,又见她及时靠在了墙上,也就缓下了动作,低眸看着她身上这套黑色的卫衣和后面大大的帽子,也猜得到她昨晚究竟是怎样一副打扮才跑到这里来的。
男人的眼底有着被隐去的几丝笑意,不是很明显,至少在季暖的这个角度来看,墨景深脸上的表情都快淡得出鸟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季暖等到腿和脚上的痛麻感缓过去了之后,才抬眼看向男人。
墨景深睨着她:“我没有透视眼,当然不可能知道你在我办公室外坐了一整夜,沈穆刚才来上班,发现你不在,问了一句,我才知道。”
季暖抿着唇:“我没打扰到你吧?”
见她这副明明想过来让他帮忙,却又三两句都不肯进入主题,一味的怕自己打扰到他似的又客气又仍然保持毫无关系的态度,墨景深静默的看了她片刻,淡道:“你没进办公室,怎么会打扰到我?”
墨景深是什么人?怕是从他知道她在这里开始,就已经知道她来这的目的了。
季暖靠在墙上站了一会儿,想着既然见都见到了,似乎也就没什么好继续躲的,撑在背后墙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想了想,终于还是开了口。
“其实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请你出面,但是又不想连累你,网上那些谩骂的话连着你也一并带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季暖站在那里,轻声道:“墨景深,我这一关是不是很难过了?”
“网上的各方言论不过就是动动手指,你心这么大的人,还会去管别人说什么?”
“可现在我手里什么能自证清白的证据都没有,就算要辩解也没人相信,但是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我怕是连海城都不能继续呆了。”
“谁说要你辩解?”墨景深低淡的笑:“任何事件的发生都自有其根源,没必要自乱阵脚,准确找到根源的所在,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季暖怔了下:“什么意思?”
男人朝她的方向伸了手,嗓音温淡且耐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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