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娘娘在睡觉,你手脚放轻一点。”
“好的,多谢公公。”段寒芜礼貌的点点头,才笑着迈步走进去。
不得不说,落英殿比起之前玺嫔住的地方要大很多,不过和飞凤阁比起来倒是差了不少。段寒芜突然被自己脑子的想法给震惊了一下,她失笑的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飞凤阁是她自己的,只怕现在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被什么人占据了吧。
她这边慢悠悠的走进去,还不忘记四处看看风景。一路问了几个小宫女,她都是佯装成新来落英殿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四处塞银子,倒真是一路畅通。慢慢的,她来到了玺嫔住着的厢房,抬眼瞧了瞧,便勾起唇角一笑。
她还记得,玺嫔欠着她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吧。
想也不想的,段寒芜便推开门,还没等人进去,一个枕头便飞了过去,段寒芜下意识的偏头一躲,险些被枕头砸到。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出去出去出去,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要一心一意的服侍皇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段寒芜疑惑的眨眨眼,脚步顿在那里,忽而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玺儿,你如何能就这么割舍我?难道忘记之前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吗?”
段寒芜一阵错愕,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你不要再说了,都说了不让你来找我了,难道你是疯了吗?”玺嫔的声音逐渐扩大,“过去的事就这么忘了不好吗?我不是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远走高飞了吗?不必在皇宫做侍卫,去皇宫外面大展宏图,这样不好吗?为何你一定就要这么缠着我呢?”玺嫔捂着脑袋声嘶力竭。
男子看着玺嫔疯狂的样子,眼底闪着一阵失落,“你不是告诉过我,要我好好的守着你吗?你不是说过等到风头一过便会想方设法的和我一起出宫的吗?怎么现在都不作数了?孩子呢?我们失去的孩子你都忘了吗?”
不提起孩子还好,提起孩子,玺嫔更加崩溃,“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话!你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不要怪我杀了你!”
“玺儿,你变了。”男子声音变得有些低落,“是因为皇上又重新宠幸你了吗?”男子手指紧紧握成拳头的样子,眸子却颇为无奈。
玺嫔咬着唇瓣,脸色一变惨白,最后费尽全力的丢出最后一个枕头,“你滚!你给我滚!若是因为你害死我,我死了绝对不饶你!”
男子失望的看着面前像是疯子一样的玺嫔,“玺儿,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我等你,一直都等着你。”说完这句话,男子旋身离开。
段寒芜一惊,迅速的推出去,辗转走到树边的草丛处蹲下身子,用草盖住全身,生怕被男子发现。
很快的,瞧见男子一身侍卫装扮离开之后,段寒芜才安稳的从草丛里走出来,刚才她就看了个遍,大概记住男子的相貌之后,她才幽幽的推门走了进去,唇瓣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屋内,玺嫔浑身都没了力气,她颓败的倒在床榻上,泪珠一串串的留下来。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呢?她只是深宫寂寞才几次和他在一起的啊?那些话都是乱说的,如今到了可以一步登天的地位,叫她怎么能轻易放下。
“谁?”玺嫔察觉到有人靠近,警惕的眯起眼睛,瞬间恢复了那个凌厉万分的女人。
段寒芜低低一笑,慢慢的靠近玺嫔,“玺嫔娘娘,是奴婢。”
玺嫔听到女声,才稍微镇定下来,懒洋洋的靠着床榻边,淡淡吩咐了一句,“把本宫丢出去的枕头都扔了,看着就心烦。”
“是。”段寒芜微微欠了欠身,却走到门口将枕头都捡了回来,还走到玺嫔身边轻轻放下。
玺嫔见状,有些愠怒,“本宫刚才说过的话难道你听不见吗?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着?叫你把枕头扔掉!”说完,玺嫔恼火的抬眼,便撞入段寒芜毫无波澜的一双眸子,几乎是下意识的,玺嫔迅速向后退了几下,打量着身前的段寒芜,“你是何人?我落英殿没有你这样的丫头。”
段寒芜闻言,清幽的一笑,自顾自的把枕头丢在玺嫔身边,淡漠的开口,“娘娘说笑了,好歹这枕头也跟了娘娘许久,也是有了感情的。更何况,娘娘可是和侍卫在上面留下痕迹了的,这么轻易就抹杀了,可不好啊!”
“你到底是谁!”玺嫔大骇,盯着段寒芜的眼神已经浮现了阵阵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