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镇这道大门。
“镇长,我们没钱。”有干部冲我喊:“你总不能逼我卖儿卖女吧?我就是想卖,也得有人要埃”
有人就打趣着说:“没儿女的卖啥?卖老婆行不行?”
“儿子大了,卖了也没人要。老婆老了,也不好卖呀。”
“你儿子肯定是没人要了,养不了啊。你要卖老婆,我倒可以考虑。”
接着就看到有人起身扑过去,两个人扭成一团。
我还是充目不见,充耳不闻。
两个干部在其他人的拉扯下站开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日你娘,今日老子终于看懂了,原来你一直在打老子老婆主意。”嚷着卖老婆的干部骂道。
“我日你娘,就你老婆哪点姿色,还想卖钱,做梦去吧。”
两个人又要扑到一起去。
场面顿时乱哄哄,许多人在一边笑着扇阴风点鬼火。
郭伟终究忍不住了,黑着脸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掌。
会议室里转瞬就安静下来。
“我们不建,我们就要家属楼。”干部们嘀咕着。
等到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我微笑着说:“不建好,不建按党内纪律处分。”
“凭什么处分我们?”干部们愤愤不平:“我们是没办法。”
郭伟不失时机说了一句:“这是党委的决定,陈镇长的办法我举双手赞成。”
郭伟的话无疑是一锤定音。书记说话了,一把手的话谁敢不听?但他们又侥幸起来,问了一句:“农贸街就是我们几个干部建房,也成不了气候啊。”
我最后抛出一个诱饵:“现在申请在农贸街建房的,土地一律无偿提供,每个干部配备一百五十平方的地。”顿了顿,我说:“但有个要求,房子必须按照规划建,不能私建乱搭。经济紧张,符合条件的干部,可以申请贷款。”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妇联主任抬起头说:“书记镇长,我家在县城买了房,还要建吗?”
我莫测高深地说:“你自己考虑清楚。现在我给大家这么一个机会。不要以为我在强逼着你们做事。三年后,你们就会知道,没有建房的干部必定后悔。到时候谁敢找我说事,老子会六亲不认。”
郭伟看我说粗话了,赶紧阻止我说:“大家表决吧!我同意。”自己带头举起手来。
干部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迟迟疑疑半天,不情愿地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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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农贸街集资建房的事,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未雨绸缪,建农贸街只是个引子,一方面解决了郭伟的心事,另一方面为我的新计划铺下了路。
散会后,我和郭伟并排走着,他一路一句话都没说,到了他办公室门口,才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意味深长地说:“这个风险比较大,我们两个人一起杠起来。”、
我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在会上我表态无偿提供土地,这虽是诱饵,也是炸弹!
钱有余在我进办公室后,不声不响地跟了进来,进门就质问我:“老弟,你叫我来开会,又半点不提水厂的事,我开个什么会啊?”
我看他一眼说:“我就知道你急,你急个鸡巴毛啊!好事慢出来,这个道理你也不懂?”
他犹疑地看着我,搔了搔后脑勺说:“我是真不懂,不明白你在搞什么鬼。”
我问他说:“老钱啊,你们村的人户口都办好了吧?”
“办好了。”
“住哪里?”
钱有余被我一问,像突然惊醒了一样,紧张地说:“是啊,高速公路一开工,村里的房子就要拆,他们住哪里呢?”
“我问你。”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还屁颠屁颠一天就想着水厂,住的地方没有,吃的地方没有,你要你月塘村的千把号人马都住到野地里去?”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苏溪镇第一批原住民,就是月塘村人,农贸街的建设,你们是主力军。”我淡淡的说,但句句都能打到他心底去。
“土地也免费?”钱有余不放心地问。
“你们是干部吗?”
钱有余摇摇头。
“不是干部,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吃?农贸街你们月塘村按户算,每户一套三层楼房,全部资金从水厂的投资款里出。”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钱有余叫起屈来:“钱拿去建你的农贸街,我的水厂还建不建?”
“建!”我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但不是水厂了,我们要改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