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林隐出来,坐在车里,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
这一年来,我回衡岳市的次数超过此前五年的总和,每一次回来,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仿佛衡岳市已经成为了我的圣地,多大的困境,都能在回来一次后破局。
雪已经停了,天地一片银装素裹。淡黄色的路灯映照着满地的白雪,如暖暖的秋阳下,铺着一块洁白的地毯。风也停了,世界一片寂静,偶尔有一只灰色的老鼠,从下水道里爬出来,四处张望后,曳着尾巴在雪地上飞奔,雪白的地上便留下一串细密的脚印,消失在下一个下水道口。
启动,预热,车里的暖气干燥得让人口干舌燥。
车轮在雪地里滑行,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仿佛在车轮之下,躺卧着一个灵魂。
我信马由缰般,将车开到家门口。屋里的灯光柔和地射出来,射在院子里的雪地上,触眼慈祥,瞬间落入心底,便有想哭的冲动。
我很久没回家了!
枚竹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衣给我开门,眼里掩饰不住惊喜。转头就冲屋里喊:“娘,哥回来了1
她奔奔跳跳往里屋走,身上的棉衣滑了下来,露出她纤弱的细腰和圆挺的屁股。我的眼在她的身上滑过,心里暗暗骂自己太邪恶。看女人,眼睛老是离不开胸脯、腰肢和屁股!
娘半躺在床头,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她的头发已经花白,像极了屋外的雪。
“一凡呀,你一个人回来了?”娘叫我,眼睛直勾勾地看我,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我,不是她的儿子。愈来愈老的娘,已经很不满意我再是一个人回家。
我快走几步,在娘的床头坐下来,把手搓了搓,握住我娘皮肤松弛的手。
娘端详我半响,喃喃说道:“嘿,黑了呢。”又伸手在我身上捏了捏,才满意对露出笑容说:“嗯,结实多了。”
我屈起胳膊,做了一个展示力量的形态说:“必须要结实。您也不看您儿子在哪里混。”
娘乐了,嘴巴笑得瘪瘪的,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
“冷不?”我问,伸手去被子试探。发现被子里温暖如春。
“不怕!有枚竹在,你就放心。”娘变戏法般从被子里摸出一个热水袋,拍拍摸摸,又塞了回去,抬眼看着站在床尾的枚竹,说:“枚竹她这几天都陪我睡,说要给我暖脚。多贴心的姑娘啊。”
我也去看枚竹,却发现她早就羞红了脸,腼腆的不敢看我。
“我去给哥收拾一下床铺。”她逃也似的出去了。
娘咯咯地笑起来,眼皮一扬说:“一凡,你看,多好的姑娘,幸亏做了我的干女,要不,这个时候,我到哪里去找一个人陪我。”
我说:“娘啊,既然是您的干女儿,总有一天要离开您啊。”
“我就不让她离开。”娘倔强地回了我一句,眼神有些失落。
“你还不让人家嫁人啊?”我嬉皮笑脸地说,把手伸进被子里搂着娘的腰,头靠在娘的胸前,享受母爱传递过来的温暖。
“我舍不得埃”娘叹口气,无限神往地说:“要是有这样的儿媳妇,多好。”
我一凛,抽出手来,劝慰着娘说:“她是你女儿,女儿变成儿媳妇,是乱伦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1娘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她是干女,不是亲生的女儿。”
我只好尴尬地笑,不再说话。恰好枚竹进来,她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脸上淡淡的红晕里飘着一丝失落。
她眉眼低垂,轻轻地说:“床收拾好了。天冷,我灌了一个暖水袋,把被子捂热了。”
我笑道:“枚竹,谢谢你啊。我是个大男人,不需要暖水袋呢。”
枚竹头也没抬,掀起被子的一角,把双腿伸进了娘的被窝里。
脚刚一进去,我娘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枚竹啊,你的脚冻得冰凉了啊。”娘心痛地在被子里摸热水袋,想要帮着枚竹捂热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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