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肩膀的一缕青丝,凑上鼻下轻嗅了嗅,心不在焉。
天锦倒是一本正经,神色肃穆,只是双颊的嫣红未退,眉宇间的风情在这忽明忽黑的灯下愈显媚态。
刘裕看着姿颜,眸色悄悄的又沉了下去。
天锦浑然不觉,只当他的身体刚刚得到了舒解,心情应当不差。这个时候与他谈一谈正事,应当不会令他不悦。
“浣风楼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神色严肃,一看便知是怀着诚意想与他交谈。可这种时候,刘裕早已是心猿马意,体内的邪火再一次蠢蠢欲动。
可她既然问了,他也不想在这种温存的时候,让她心里有什么疑惑。遂沉默了一瞬,才道:“此事明日再谈也不迟。”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天锦原以为以他的骄傲,只怕不是很情愿在她面前提及白日的事情,她也已经做好了多费唇舌的准备。
岂料,他竟满口应了下来。虽然不是即刻与她说道,却也答应了。她多少也能明白,他心里还是有些低触的。从他今晚回客栈身上满是戾气就能看得出来。
她没有拒绝他的欢-好,多少存着几分宽慰的意思。眼下他既然应了,她也就安心了。
正待重新躺下来,他的手忽地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往怀里一带……天锦不察,身体被迫扑到了他的怀中。
胸前的柔软的触感,再明晰不过。两人之间压得结结实实,丝毫的缝隙也不见。刘裕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猛地一个翻身,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天锦只觉唇上一软。
四张唇瓣瞬间贴合住。他灼热的气息,喷得她满脸都是,短瞬的僵便之后,她便感觉到唇瓣被他细细舔过,流连吮含。他柔韧的舌尖见缝便钻,毫不迟疑地与她的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大风不曾停歇,屋里的灯快速地忽闪了两下,扑地灭了。屋中,一下子变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
翌日,天锦从梦中醒过来时,身侧已经空了,被褥间尚有余温。
她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恼意,连寻衣起身。
恰时,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沉稳有力。她握着衣角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刘裕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了热气腾腾的早膳。见到她已经起身了,眼里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夜那般畅快淋漓,如涸泽逢霖,令他很是陶醉,也很放纵。最后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拥着她,心里的荡漾久久无法散去。
天锦眼里微微一闪,“不了,还是正事要紧。”
她说的正事,自然是指的浣风楼,刘裕又岂会不知。只朝着她会意一笑,将手里的托盘摆到桌案上。
“先去梳洗,咱们边吃边聊。”
观他面色没有任何异常,天锦方才点点头,转身去了沐房,片刻之后,便收拾妥当,神采奕奕的又走了出来。
刘裕盛好的浓粥推到她面前,眼也未抬,道:“昨日去见母亲和阿则时受人阻拦,那些人拒不承认我是我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