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叶繁来参与这种没有限制的比试,这对他这种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也不排除孟轩是有意让他见识这当中的杂质。毕竟这世上总有着太多让人厌恶与反感的东西,然而它却一直存在着。
看着花园中央的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看着叶繁反射性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躲过了对方的暗算,洛西凤不由看向一旁的沈无叶,这一切都是由他冒险得来的,即便他这般为了雪影宗殚精竭虑,她也还是不能容忍么?
这边叶繁与绿水的战斗已经十分紧张,两人身上各自都带了剑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
只见绿水忽而在两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手中袖箭“蹭蹭蹭”地朝着叶繁袭来,叶繁急忙后退,手中长剑快速挥动,袖箭便被一一打落在地,一波刚落,一波又起,随之而来又是一波箭阵。
这次叶繁并没有将其打落,而是用剑气将其通通聚在一起,随着剑气而动,下一刻,只见方才还在追逐叶繁的箭阵此刻偏转方向,整齐朝着相反的方向,孟朗的位置飞去。
绿水一见情况不对,随即转身要去阻止箭阵往孟朗的方向飞去。转身的同时,叶繁忽从其身后高高跃起,长剑对着他的身影狠狠劈下。
一种寒冷的剑气瞬间侵袭着空气,在场所有人皆为之一震。
不过让众人感到好奇的是,绿水竟然只是后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口,按照常理,被这种程度的剑气所伤,基本上躯体是不会存在了。看来叶繁最后是有意要放他一码的。
看着方才袭向孟朗的剑阵被其身边的护卫一一打落,绿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他转眼怒视着叶繁,忍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奈何伤重,只得骂上一句:“卑鄙。”
叶繁的表情有些恍惚,他茫然地垂首瞧了瞧手中的剑,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刚才那一瞬间为何会做出这种事,这种对他来说有违道义的事情。
只是在他劈出那一剑的瞬间他便后悔了,说不上来的一种矛盾感。
胜负已分,孟朗漠然瞧了一眼地上的绿水,半句话不曾说,冷冷甩袖离去。
“府主,府主……”绿水眼睛发红,面容绝望地在一旁疯狂叫唤着,奈何在坐没有任何人再去搭理他。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走狗,孟朗没道理在他的身上花费再多时间。
三个人走在回北院的路上,叶繁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也许对他来说,这样的胜利显得有些胜之不武。
“叶繁,我看你也受了剑伤,这是伤药。”洛西凤将手中药瓶递到叶繁手中,看见叶繁有些心神不宁,不由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叶繁接过药,有些恍惚,也有些不解,他道:“西凤,我方才那么做,并不是出于本心……”
洛西凤自然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这种手段除了沈无叶,还能有谁想得出?
洛西凤虽明白个中缘由,却也不便实话实说,她轻轻扫了一眼一旁若无其事的沈无叶,心虚地垂下了眸子。
“不管是否出于本心,你都那么做了,再去纠结有何意义?世人所看中的,向来只有结果,不会去问过程如何。”一旁沈无叶信步而走,口中淡淡道。
洛西凤嘴角随之露出一丝苦笑:“公君羽,不属于你的东西,早些放下罢。”
公君羽点了点头,眸光静静落在杯中酒,苦笑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洛西凤微微一愣,有些恍惚,她淡淡道:“也许都有吧,你我本是同一种人。”说罢,她便举杯一口饮尽。
“是啊,同时天涯沦落人,”他仰头对口饮尽杯中酒,随即敞声道,“不如……你我凑合凑合得了。”
洛西凤先是一愣,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本是一句无意的玩笑话,竟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房间里安静了良久,两人却又先后“噗嗤”一声轻笑起来,好不容易收起了笑声,两人对视,竟又再度笑了起来,并且这次似乎要比之前更加癫狂了一些。
为什么笑?他们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处境太过尴尬。
也许是因为命运总有太多不如意,他们只能强颜欢笑。
又或者……没有理由。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些冲动,总有那么一些放纵,因为你不确定明天,你是否还能安好,你不确定,对面的人,这样的事,明天……是否还在。
直到两人的笑声最终变得哽咽,这才停止。
公君羽拿起酒壶,对口便是一阵猛灌,也许没有什么可以比这样喝酒更让他感到舒适,直到最后一滴酒落尽,他这才将酒壶猛地掷在桌面。
带着一丝醉意的嗓音淡淡响起:“西凤,原谅吧,你不像我,你是可以原谅的。”
“我并不怪他,我只是不能忍受,被一个我依赖的人不断欺骗,他让我感觉到威胁。”
公君羽淡淡吐了口气,对洛西凤道:“说实话,不管沈无叶对旁人有多狠,但他对你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从没有想过要害你。”
洛西凤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他拿我当棋子一般利用,难道这也要我忍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