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听闻面色一震,沉静的面容不由浮上一抹萧瑟的苦笑:“我早已是个不存在的人,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
“你难道就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我只是一段记忆,一段即将消散的记忆,怎么见?如何见?”孟夕无奈地摇了摇头,绝美的脸容中带着一抹凄凉,“我只要他好好的,见或不见,都不重要了。我不会再让他经历一次失去我的痛苦。”
洛西凤听着孟夕的话,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抽痛,痛的她窒息,相爱不能相见,一个为之守候一万年,一个早已在这世间消失得只剩下一缕残魂。
洛西凤轻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还想对他说什么吗?也许我可以帮你传达。”
孟夕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你告诉他,不要再等了。”
洛西凤微微蹙眉,一股痛觉瞬间填满她的心间。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又为何会舍得说出这样一段话?到底是因为真的不爱,还是因为这份爱太深太沉,她已然无法承受了呢?
洛西凤不曾说什么,默然点了点头。
孟夕笑了笑,白色的身影开始闪烁不定,洛西凤仿佛能从孟夕的笑中看到一种诀别的感觉,一种明明千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离开的无奈。
她……不会再出现了吗?
这一刻,洛西凤的内心忽然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悲悯,这种感觉将她紧紧束缚,久久无法挣脱。
黑暗总是可以让人释放出最真实的一面,即便是洛西凤也不例外。
这一躺,便到了天明,直到窗外昏暗的光亮隐隐出现,洛西凤方从榻上坐了起来,开始修习孟夕交给她的那套“缚魂”之法。
相对于阳间人而言,整套灵法反而更适合于阴间魂体修炼,不过好在洛西凤的体质相对偏于阴寒,修炼此套灵法还算勉强。
缚魂缚魂,整套灵法都是讲述对于灵魂的攻击。定魂术,摄魂术,破魂术。
“这功法原来并不仅仅针对魂体,只要是拥有灵魂的生灵,皆可用此法。”洛西凤轻轻笑了笑,看来套灵法的用处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洛西凤打坐完毕之后,已然过了辰时,听着外面小忧和师娘的说话声,她便也无心继续研究这灵法。
洛西凤从榻上走了下来,走到屋外,叶繁正打着瞌睡,看上去似乎比她这个躺在榻上的人睡的还要沉。
洛西凤琢磨着这家伙一定是昨晚酒喝的太猛,便也不去打搅他,而是转身走出了屋子。
院内老太婆和小忧正忙着出门,洛西凤知道这祖孙俩有每天早上去忘川河边的习惯,然而心里却又担心着沈无叶的事情,便开口叫住了那祖孙俩。
“师娘,我昨日进城,已经查到了关于沈无叶的消息,青南鸢说要在花灯节那日处死他。”
“花灯节?”老太婆面色一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洛西凤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师娘,你在这冥界呆了这么多年,你可知道这花灯节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为何他们要选在花灯节这天动手?”
老太婆垂眸沉思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这花灯节,早在我进到冥界之前,便已经存在。不过,我曾听闻那些留存下来的人说过,这花灯节的来历并不美好,甚至十分悲惨。”
洛西凤一听,心中顿时更为好奇:“这花灯节,到底是何来历?”光听名字,她本以为这冥界的花灯节与人族的花灯节应该差不了多少,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相传……这花灯节的来历,代表着杀戮,代表着鲜血,代表着强者与冥界强权的斗争。”
此女一心想要寻求心中所爱,不愿投胎转世,却又一心想着回到阳间,盼着有朝一日能与那男子相见,故此一个人从冥界西川一路打到了冥界东大陆,女子怨气极重,灵术所到之处伤亡惨重,大多魂体便是在那段时间不得已投胎到了阳间,以此来躲避魂体被怨气侵蚀的灾祸。因为一旦魂体被怨气控制,那么魂体本身将逐渐失去本来的意识,最终沦为怨气主人的傀儡。
冥界上层无力抵抗这股巨大力量,就在整个冥界即将覆灭之际,有一个人想到以花灯愿力压制女子怨气的法子。冥界众生以花灯为媒介,寄托自己对阳间生者的思念之情,冥界众生将各自的美好愿望寄托于花灯之上,最后再由掌权者将这些花灯收拢,凭借着这些花灯强大的愿力,最终驱散了女子身上的怨气。
但因为此女子罪孽深重,灵术高超,冥界上层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灾难,最终将这个女人打进了阿修罗道,那个传说中的最为残酷的炼狱。
“这个女人为了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尽磨难,其实并没有错,错在冥界的规矩太过苛刻,倘若一开始将她放出去瞧上那男子一眼,这女人的怨气也许就不会那么大。”洛西凤叹息了一声,面容中露出了一抹无奈,以前她一直留在阳间还未曾觉得有什么,可自从来到这阴间,看见师娘和小忧的处境,又听闻了关于那个女子的传说,她忽然觉得,其实放下也算是一种解脱。
何苦抱着那段曾经的记忆去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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