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家族的嫡女,不能因为你害死整个北辰家族,所以陪你父皇一起死,是再好不过,所以你莫要怪他赐死你母妃,因为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母北辰静留笔
虽然沈无叶什么也没说,但从这两封信看出他心中想法,洛西凤眼眶倏地红了:“你要回去继承皇位?”他不是说让大哥登基,自己便是认祖归宗,也只当闲散亲王,不争那个位置,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么?
“爷爷和仁总管在那之后下落不明,祖爷爷身中时光之毒,寿元不足三年,本该是我大皇兄登基,如今坐在龙位的却是二皇兄,算计害死我父皇母妃的丽嫔,正是出自这个支族,所以我必需在祖爷爷亡故前回去拔乱反正。”
父皇除了留信与他之外,还托仁总管外出寻找爷爷回来主持大局,大皇兄是先皇后所出,下一任域皇未确定之前,代亡父处理国事是理所当然,甚至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坐上那个宝座,直到谣言传出,二皇兄在一帮长老支持下登上宝座。
沈无叶身上流着沈家族的血液,不能看父皇惨死,奸臣当道而无作为。
“那我呢?”洛西凤哽咽抬头,脸上晶莹泪珠串串滑落,楚楚可怜。
沈无叶心头一热,揽入怀中轻柔安抚道:“莫哭,西凤莫哭,为夫怎么会忘掉你呢,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会好好待你。”
“那皇后之位呢?”洛西凤最终将话问出口,心如挂悬崖的小鸟巢,动动小指便能让它万劫不复。
“你知道的。”王朝族规,历任皇后必须姓沈,也就是说无论前朝后院,主持的都只能是沈家族的人,沈无叶叹气,事情挑明开来,虽说松一口气,伴随而来是深深的无奈,“西凤,你放心,便是屈之妃位,我也不会让她压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有我的宠爱,你什么都不用担忧。”
心,坠入冰窖最深处,冷得连丝毫温度也没有,洛西凤用力将他推开,歪头哇地一声吐了:“是,就像你父皇对待静妃,然后我们的孩儿就是下一个你,对吧。”
想到他前脚刚从皇后或某妃子的床上离开,后脚就来到她宫殿和她欢好,恶心感随之冒涌,扭身吐个天昏地暗,情感上,她有洁癖,不管她有多爱这个男人,都不想成为他播种的母马之一。
“西凤,你没事吧?”
身子一滑,躲开那关切的怀抱,洛西凤野心不大,曾经想躲在里边,一生一世当个小女人,现下看来只是个奢求:“没事,我好得很,从来没这么好过!”
双手落空,沈无叶痛苦道:“别这样,小荛,你说得我的心都疼起来,我不能放弃我的家族和父母之仇,听我说,便是有她在,也影响不了你我,日后便是因为政治所需,我有再多的妃子,也只会将她们当摆设。”
“摆设,呵,沈无叶,我要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那天师傅曾要求我,五百年内不得离弃月族,本来我还在犹豫,现下看来她早已推算出答案,你我有缘无份,做回朋友吧!”
身影凌空飘然而去,伤人的话洛西凤不愿多说,政治联姻怪不得他,当年便是强大如月语落,也只能受家族摆布,纳娶一个又一个夫婿。
沈无叶想阻止,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去,无力敲击身侧石桩,一拳又一拳,铬下一个个伤心血印。
回到寒月宫,洛西凤把自己关在后院,取出银鞭,一遍又一遍演练鞭法,不知疲倦饥饿,更不见白天黑夜。
白天将体内灵力挥之一空,晚上皎月共鸣,丹田一下子充实,修士闭关一两个月是常有的事,一开始月如音等人并未在意,直到……
“怎么办,还没出来,小荛不出谁也请不动二红,莫非当真要与寒白两族共享海冥国?”
月倾南等跟洛西凤关系比较好的几位长老,最近几乎每天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光临小院,然每次都在前院听到管家兼大弟子孙慧千遍一律的回复:“师傅在闭关,曾吩咐过我们,有事等她出关。”
“不行,等不及了,明后天就定约!”月漠海推开院门径自走进去。
外边一群人等呀等,老半天还没见人出来,月倾城呶呶嘴示意道:“如音,你去说下情,怕是不乐意出头。”
也是,人家孤身一人,又不是东荒月族子民,凭什么要替他们出头,没看中域那边都退缩,吱声不吭嘛。
随着月如音之后,紧接着又有长老进去,眼看一个跟着一个走进中院,却听不到说话半点声音,孙慧也疑惑了,她悄悄推开中院门,探头进去作贼似地瞄瞄,看到后院门已开,一个尾随一个堵在入口当木桩,便好奇走过去。
后院嘶嘶鞭声响起,悲凉哀凄的意境在空气中渲染,不知不觉影响踏入的每一个人,孙慧早已忘却进去目的,脚步移走间,姐姐和爹娘生前的音容笑貌历历浮现在眼前,他们眼中充满爱和忧,声声细咛,叮嘱她要好好过日子,不要想着报仇,活下去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