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和婠婠都神情大震,特别她们看到楚阳身后跟随的众人,都没有丝毫的紧张,又想起对方刚才的手段,心沉谷底。
“这次我们既然敢进入扬州城,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考虑到了一切!”婠婠声音清脆,十分好听,“我们两道六派,差点被你灭了,这种大仇,怎能不报?可你也不想想,我们传承久远,底蕴又是何等深厚?上一次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这一次,我们召集了所有的精英弟子,整整八百之数,每一个放在江湖上都至少是二流好手,共赴扬州,隐藏周围,只要一声令下,顷刻间便将你们灭杀。”
“不是八百弟子,而是四百三十六位,确实个个都是好手!”
楚阳依然笑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
祝玉研脸色狂变。
“我们之中有内奸?”
婠婠立即想到了另外一层,“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马祥,给我过来!”
后面走过来一位老者,有些富态,笑眯眯的给人种慈祥的感觉。
“马祥,可是你出卖了我们?”
祝玉研冷声喝问。
“我不知道你们带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隐藏何处!”马祥说着,往前紧走几步,朝着楚阳单膝跪下,“拜见府主!”
“起来吧!”
楚阳伸手虚抬。
“谢府主!”
马祥起身之后,揣着手,低着头,就站在了一旁。
“为什么?”祝玉研气的浑身哆嗦,“你是宗派的老人了,怎么会叛变?”
马祥叹息一声,“严格说来,我不算叛变,毕竟,我没有说出关于你们的任何消息!因为我想说时,却被府主阻止了,他告诉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不让我难做!”
“至于为什么?”马祥抬起头,直视祝玉研,“两派六道,本是源自战国时期的百家之流,自有法度,然而现在呢?宗派之内,乌烟瘴气,行事乖张,唯我独尊,稍有不顺心就大开杀戒,让魔门就真正的成为了魔宗,人人喊打,犹如过街老鼠。特别是边不负那种货色,身为阴癸派宗主的你,女儿遭到侮辱,你都不管不问,更何况他人?”
祝玉研已经忍不住颤抖了。
婠婠担忧的看了一眼师父,她可是知道师父何等的定性,如今这样,不但是被气的,也是感觉到了真正的绝望。
“而这里呢?”马祥出神道,“府主降临来以前,扬州虽繁华,但也只是繁华达官贵人,地主之家,而现在,家家有余粮,年年穿新衣,就连街上的乞丐都不会饿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你们这些高高在上、只会发命令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知道!”
“以前,扬州每年都有数百人饥饿而死,其中遭到欺压而家破人亡的更多,而现在呢?却没有一例。因为一旦出现,不管何人,都会被府主赐死。”马祥眼中忽然冒出了信仰一般的光芒,“对于百姓而言,要的不多,只要能填饱肚子,只要有个温暖的窝,就够了,真的就够了!这么卑微的理想,自古以来,又有多少百姓能够梦想成真?”
“可这里,却实现了!府主他老人家说的好:百姓,才是一个王国的根基。不能善待百姓,就是一切罪恶之源。”
马祥已经哆嗦,两眼泪流,“像我这样,虽然不愁吃,不愁穿,可也时时担心,夜夜噩梦,害怕哪一天被杀了,就家破人亡。这样的日子,够了,真的够了,我只想平平安安,度过晚年。”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停止了脊梁,“府主让我们这样的百姓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真正的希望,那是你们永远也不会懂的希望。你们信不信,只要府主一声高呼,整个扬州的百姓,会将你们彻底的撕成碎片。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哪怕皇帝杨广在这里,只要府主一句话,也会被活活的吞了。”
祝玉研等人无不战栗。
楚阳这一边,却无不动容,眼中的神色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