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勒浑有王命旗牌在手,他若不服说不定反手就会被其拿下。
富勒浑见震住反对者,再喝:“中军官何在!”
“在!”
四名督标中军齐致出立,两旗两汉。
富勒浑手一挥:“持本督王命旗牌,斩叛臣,清奸佞!”
“嗻!”
一旗一汉两中军上前分别接过旗与牌,杀气腾腾奔大营而去。
可怜阿桂父子束手就擒后以为富勒浑不敢杀他们,不想竟有亲兵持王命旗牌将他父子二人直接押到校场之上。
眼看命要不保,阿迪斯吓得人都瘫了,哭喊道:“阿玛,那个额驸不是说只要我们放下武器,他保证我们不会被杀么?他不是说富勒浑只手遮不了这金川的天么!”
望着吓成泪人的长子,阿桂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被骗了,然而却无回天之力。
“上天可鉴,我阿桂冤枉,冤枉!...”
定西将军喊冤余音尚在,大刀挥落,人头落地。
其子阿迪斯也被行刑。
满洲副都统成果、教成以下大小军官126人俱被分批拉到校场,挨个过刀。
人人死前皆喊冤,人人皆死不瞑目。
随着大刀片不断挥落,阿桂集团几乎全军覆没,这也意味八旗脊梁瞬间被抽四分之一。
......
夜深人静。
杨植找了半天,终在一棵老槐树下找到坐在那里发呆的少爷。
“少爷,你在这干嘛?”
杨植将一件棉袄披在了少爷身上。
“我心神不宁,得给阿桂他们烧点钱。。”
贾六叹了口气,继续烧银票。
都是五十两一张的,之前已经烧了七八张。
望着少爷手中正在燃烧的银票,杨植有些心疼,劝道:“少爷,听我一句话,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左右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冤有头债有主,这帮死鬼也要排队分个先后,一时半会灭不了少爷头顶上三昧真火的。”
贾六转过头看了眼自家好奴才,想骂几句想想还是继续烧。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一定骂得过栓柱。
“哎呀!”
发现自己将一张一百两的当五十两在烧,急得赶紧吹熄,甩了甩重新收在怀中。
他的银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自己努力工作挣来的。
“少爷,要实在不行你就把这穿在身上。”
杨植说话间竟然从怀中摸出件叠成小方块的四角裤来。
是用黄马褂改的。
“这玩意辟邪!”
杨植深信皇气无敌。
“有用么?”
贾六半信半疑。
“少爷不是说凡事都要实事求是么,你不穿怎么知道没有用?”
“有道理。”
贾六接过黄马四角裤,拉了拉,尺寸刚刚好,便收在怀中准备睡觉时换上。
算是求个心安。
“少爷,风大,回去吧。”
贾六“嗯”了一声,起身问栓柱:“你说我这个爱新觉罗女婿是不是过份了?”
“是过份了,很过份,正常女婿没这么缺德的…”
“闭嘴,滚回去睡觉。”
“好的,少爷。”
等栓柱讪讪离开后,贾六又烧了几张银票,最后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这才拍拍屁股回去睡觉。
人已经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手持铁棍在黑处暗中保护大人的杨遇春等大人走后,好奇过来看大人写的是什么。
是一句诗。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