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竟是一卷银票。
乾隆亲自过来确认掉下来的真是一卷银票后,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和珅也是诧异,难道贾东阁在金川也大肆贪污不成?
贾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咽了咽喉咙,“扑通”又跪了下来:“回皇上话,臣怕皇上杀臣的头,就叫家里给臣凑了点钱想多交一些议罪银,好求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老实人的样子,跟那天求乾隆赏个胖宫女一模一样。
“皇上,桂林奏报贾佳世凯已交议罪银六千两,”和珅看了眼手中的银票,不知道这里有多少。
要不是东阁贤弟的,换作别人,他和大人端的是沾也不沾一下的。
因为,这银票来路不太干净。
让和珅同贾六都意外的是,乾隆并没有问议罪银的事,反而问了一句:“你把银票藏裤裆做什么?”
“皇上叫人拿臣,臣害怕被欺凌,只得把银票缝在内裤...”贾六的样子跟拿了一年工钱回家的农民工赶火车差不多了。
“皇上,臣对天发誓那帮旗员绝非臣所授意,否则臣不会得知此事后执意平乱。”
“皇上,臣以为那些旗员之所以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正是贾佳世凯所授意。事发之后,其害怕朝廷追究,这才命人将旗员全部杀害。”
开口说话是四十二岁的右都御史王杰,同陕西巡抚毕沅一样,也是状元郎。
知东阁贤弟不认识,和珅便道:“此是右都御史王杰大人。”
噢,王杰啊,妈的,你一汉人跟我这满人无怨无仇的,搁这来什么劲呐!
贾六必须澄清当时的情况,强调自己并不是一开始就执意镇压,而是试图劝说的,也就是在劝说过程中被旗员枪击,才拿定主意火速平乱,不使事态扩大的。
“皇上要是不信,可以问富大人。”
富勒浑眼皮微动,你说你的扯老子干什么。
皇上却看向他了:“富勒浑,贾佳世凯所言是否属实?”
无奈,富勒浑只得说道:“回皇上话,属实。”
“皇上,臣不敢保证所镇压旗员皆是可杀之辈,但臣却敢保证大部皆可杀。所谓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哪怕是担了恶名凶名,被千夫所指,臣也不后悔所做所为!”
贾六不知道是第几次磕头了。
“为了皇上的安危,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臣是宁愿杀错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纵是此事非你授意,镇压便可,为何要下令全部处死?”
身为右都御史的王杰,这些日子和刑部英部堂一直在调查大营袭击事件,总觉其中疑点众多。
倒不是真的跟贾六这个额驸玩命。
“王大人,今日那帮旗员敢以下克上袭击大营,他日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袭击紫禁城!”
贾六气不打一处来,“以下克上之风绝不可涨,对此类大逆不道之人,无论旗汉,都当施以严厉手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言罢,又给乾隆磕了下,全当是清明节了。
“旗员袭击大营事件,臣身为领队大臣绝不敢说无罪,但要说臣对皇上有不忠之心,那臣真是猪狗不如了!...”
一磕,二磕。
磕得脑瓜子嗡嗡的。
乾隆只在那沉思,半响降下皇恩。
“大营之事,尔身为领队责无旁贷,姑念尚有忠心,且革除前番一切任职,追夺巴图鲁封号,着往景陵任总管大臣一职,三年之内,不得升迁。”
什么意思?
贾六愕然,景陵不就是康熙的陵墓么?
让我给康熙守陵?
你爱新觉罗氏怕是不知道有个叫孙殿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