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房间内的贾六并没有脱衣服进入战斗程序,而是坐在凳子上打量着玉儿姐的工作间。
神情,如离乡数十年老翁在夕阳下回到生养的小院。
真正的饱含深情。
几年了,大玉儿的房间摆设基本没动。
一床、一桌、两凳,以及一张梳妆台,一面铜镜。
奢侈品什么的,是没有的。
用的也是普通的胭脂水粉。
朴素节俭这个传统美德,在玉儿姐身上体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即使身在风尘之中,亦难得品质。
这也是贾六对大玉儿最为称许的地方。
回忆倒流在他第一次遇见玉儿姐的那刻。
当时,年少的他心虚的跟在常秉忠身后,如做贼似的不敢东张西望,始终将头低着,唯恐叫他爹看见。
然后,一根竹棍从天而降砸在他脑袋之上。
再之后,抬头的他看到了大玉儿那诱人的脸。
大姐姐的味道。
他挪不动脚了。
常秉忠帮他付的钱,玉儿姐耐心的引导他完成了人生蜕变。
从此,贾六也化蝶了。
一晃,十一年。
时光让当年的少年郎变成了今日的鬼子六,却让当年的蝴蝶失去了好多风彩。
岁月不会饶过任何人。
脂粉无法掩盖青春在一个女人身上悄悄逝去的真相。
贾六心想玉儿姐怕是三十好几了,有些心疼的看着眼角鱼尾纹已经成形的玉儿姐。
心中原有的春意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怜爱,是同情。
“姐姐这可寒碜着,有甚么好看的,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快让姐姐看看变了没。”
大玉儿笑盈盈的附在贾六身边,一只手拨弄他的耳垂,一只手则伸是他的怀中轻轻的摩梭。
痒痒的,特别舒服。
然而,贾六却没有将自己的启蒙老师拥在怀中,反而将玉儿老师的手从怀中抽出,笑着说道:“玉儿姐怎的这么猴急,就不能陪弟弟坐着说说话。你我之间,也算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吧。”
说话间,一张价值贾六三年工资的银票出现在桌上。
大玉儿怔了下:“什么意思?”
“以前弟弟我多有对不住姐姐的地方,也早想来赔姐姐的礼,奈何事多始终走不开...”
贾六结婚的时候曾给老常二百两让他带给大玉儿,哪想被老常给吞了,得知真相的他当时气得就想把老常扔给番贼当俘虏。
奈何,心软又慈,狠不下那心。
现在既见着了玉儿姐,那过去的情爱债自是当面结给人家。
翻了大概几十倍。
不如此,表达不出他的愧疚之心。
说完,竟是想让玉儿姐取壶酒来,姐弟俩在这把酒叙旧,顺便言欢。
不想,玉儿姐的脸色却变了一下,有些幽幽的看着他:“六子是嫌姐姐老了么?”
贾六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生怕大玉儿误会,赶紧赔笑道:“我要是嫌姐姐老了,也不会来姐姐的屋里。”
真是想同大玉儿就这么坐着说些往事,没有别的想法,因为他觉得自己与大玉儿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所以,理当尊师爱道。
男人与女人之间可以有友情,嫖客同姑娘之间,就不能有了么?
“是么?”
大玉儿一脸不信的样子,微哼一声:“你以前可不这样,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找姐姐,姐姐刚转个头,你裤子就脱了,还有那一次,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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