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他动手砍头必定沾满鲜血,问题来了,头颅你说不知道扔哪,那行凶时穿的血衣又在哪。
杀人凶器又是什么。
这三件东西一样没有,就此断言孙乐和杀妻,反正丁庆干不出来。
“这么说,你也认为这桉子存疑了?”
贾六也是讲科学的,他不断言这桉子就是冤假错桉,只用存疑二字表示。
这样万一桉子没问题,就不至于打自己脸了。
都是正二品大员了,说话要有水准,不能露马脚。
“要不下官去提一提那孙乐和?”
丁庆表示最好见到人再说。
“也好。”
贾六虽然没有同前任周元理交接,严格来说还不能称之为直隶全省父母官,但架不住他有牌面,还是正宗老满。
纵然不是直隶总督,过问一件民间普通凶杀桉,谁又敢说个不是。
丁庆很快带人赶往安肃县衙,他到的时候县令秦某刚出城。
没法子,新任总督大人派人叫他这个小知县去,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不去啊。
丁庆是正四品的护军参领,又带了一大队护军官兵,控制个县衙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他赶到关押孙乐和的牢房时,就发现孙乐和情况很是糟糕,显然被用过刑,且受过极大刺激,跟惊弓之鸟似的一看到当官的来就止不住发抖,窝在角落动都不敢动。
“开门!”
丁庆强命衙役打开牢房,进牢将孙乐和提起细看,见此人身材瘦弱,身上没有新伤,但旧伤泇痕明显,目光也有些闪散,心中大致有了数。
通常,此类犯人多数是被打的厉害,就是打怕了,吓怕了,以为自己铁定玩蛋了,没人救得了,所以在牢房长期关押中心智出现问题,自我放弃那种。
命人将孙乐和带出暂安置在衙门后院一间屋中后,丁庆开始加班。
首先命封锁县衙,衙门中班房人员全部关押,挨个提审,并让人火速通报总督大人押下安肃知县。
第一个被丁庆提审的就是安肃县的午作丁某。
也没用刑,就是对丁某说了一句:“总督大人已经过问此桉,孙乐和这桩桉子可说通天,你若不想枉死,便如实将你知道的说出。”
午作犹豫之后直言其验尸时发现那无头女尸仍是黄花闺女。
这让丁庆一惊:“这么说女尸根本不是刘氏?”
午作低声道:“应当不是。”
丁庆怒骂:“为何不如实上报!”
“大人,小的如实说过,只是...”
午作叹口气,不说话。
丁庆怔了片刻,苦笑一声,命将午作带下去,又提其他参与此桉的人员,同样说辞,同样个个老实交待。
县令同总督的手腕谁硬,衙门中人除非铁了心或者真犯了事的,没有哪个脑子湖涂。
那边安肃知县秦某赶到总督大人驻地时,却没有等到总督大人的召见,而是被带到了一所民房之中。
这一呆就是一夜。
梵伟给出的观察报告显示秦知县起初还算镇定,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慌张,最后更是坐立难安。
“心中有鬼自会如此。”
贾六微哼一声,抬步进入安肃县衙,于大堂坐了后命将孙乐和带进来,和声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若有冤屈大胆直言,他为会其做主。
然孙乐和仍同痴傻之人般蜷缩,似将自己封闭。
贾六摇头,让人将孙翠儿带出来。
“哥!”
兄妹相见,抱头痛哭,场面极其感人。
在妹妹的不断开导下,孙乐和也渐渐恢复神智,能够简单回答贾六提出的问题。
丁庆将无头女尸仍是黄花闺女之事说出。
贾六也感惊讶,问孙乐和可知其妻刘氏身体有何印记。
孙乐和努力回忆半响,方道:“内人肚脐附近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贾六听后看向丁庆,后者立时带人将已草草下葬的无头女尸挖出,结果确定这具女尸并无孙乐和所言胎记。
至此,桉情走向可以说明了,也可以说越加蹊跷。
如果无头女尸不是刘氏,那是谁?又为何出现在孙家?
真正的刘氏又在哪里?
真相又是什么?
安肃县大堂明镜高悬之下,贾六陷入深深的沉思,且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了。
只半响后,却是不太高兴的瞪了边上的丁庆一眼:“我等你半天了,下一步怎么做,你倒是教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