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清军方面来降的将领最多只授师帅一职。
郭广德能如此得兴汉军看重,自是与其歼灭云南绿营,斩杀八旗副都统玛尔占,成功解决三路清军中一部有关。
玛尔占部的覆没令得自黄州方向攻打武昌的四川绿营将领们,吓得勒马不进,就地扎营烧烤,庆祝伟大的胜利。
总兵王福更向会长发去密件,称可在明年的共进大会中增补郭广德为侯补执委,以示嘉奖。
玛尔占部的溃亡让清军顿时陷入被动,然丰升额却决心继续执行先前战略,遂组织军士勐攻金口。
然三次进攻均遭贼军顽强抵抗,损失3000余人才攻下镇外4垒。
武昌城中的贼军此时腾出手来大举调兵金口,扎营于金口东南30里的伏牛沟。
投诚之后被授为军帅的郭广德也率所部刚刚割辫的营兵助战。
此时金口镇中兴汉军多达五个师15000人,外围又有近10个师25000人,无论是战局变化还是敌我兵力优势,丰升额都不占优势。
丰升额或许也知道很难再打下去,便对军中的湖北巡抚郑大进道:“已感胜负之机,殊难预料。”
郑大进劝定西大将军撤兵回荆州从长再议。
丰升额深知他若退兵,前番好不容易夺回的数府又将失陷,而且也会让贼军声势大涨,彻底控制两湖地区,且就算他现在撤回荆州都难以维系,因为兴汉军攻入荆州后就将满城屠戮一空,城墙也统统给扒掉,根本是无险可守,无粮可依。
总不能狼狈再退回四川吧。
那样的话,怕是不死于贼手,也要死于京师的诏书了。
年轻的元帅再三思量后,决心在金口与兴汉军决一死战。
好在,重庆镇副将马大元率所部四千余营兵,于十七日下午赶到距离金口不远的赤矾山。
十九日深夜,丰升额将所部兵马分为两路,一路由他亲自率领勐攻金口;另一路由副都统乌什哈达率领抵御武昌来援贼军。
激战很快开始,清军曾一度得手击退镇外防御的兴汉军。
可当清军要追击时,忽大雾迷漫,迟尺难辨。
此时清军中突然有人大喊:“大将军死了,大将军死了!”
大雾之中,敌我难辩,军情难分。
不知大将军真死还是假死的清兵军心大乱,一哄而散,四下而逃。
而那喊叫大将军已死的正是升任健锐营翼长的占音保。
清军大乱之际,前天才刚刚抵达的重庆绿营马大元部却从清军后方冒出,趁着清军大溃勐攻。
金口镇中的兴汉军与外围伏牛沟方向的援军也一同杀出。
至此,清军大势已去。
丰升额被兴汉军围于一破败营垒中,虽勇气百倍,往来奋击,然左突右冲终不能出,最终在激战中被兴汉军铳子击中。
八旗名将之花,年仅23岁的大元帅,就此凋落在长江之畔。
此役清军阵亡左领以上旗员195名,千总以上汉员240多人,官兵伤亡达两万,损失钱粮军械无数。
可以说再无一战之力。
侥幸逃出的湖北巡抚郑大进于急报中,又称定西大将军可能是于乱军中自缢。
究竟是战死还是自杀,他不敢确定,须再探才能知晓。
差不多同一时间,湖南巡抚巴延三被兴汉军将领顾安俘虏,未等顾安劝降巴延三就下跪乞降,说什么满洲入主中国已经百年,众所周知胡人无百年国运,而他巴延三一心仰慕汉人,属于身在满营但心实在汉,故愿为中国光复贡献绵薄之力。
怎么贡献的呢,就是充当带路党,领着化装为湖南绿营抚标的几百兴汉军,诈开了长江重镇九江。
又同先前已降的湖广总督陈辉祖一起为兴汉军出谋划筹,硬生生吓的江西巡抚海成弃守省城如惊弓之鸟跑到了安庆。
长江中游重地,可以说完全落入兴汉军之手。
据说陈辉祖正在劝说兴汉军统帅顾师道一方面寻访朱明后人拥之为帝,好鼓舞人心,使天下英雄来投。
另一方面则迅速东下攻占江宁,取江南钱粮北伐中原,不使重蹈吴三桂覆辙。
郑大进的八百里急递让乾清宫大殿中的乾隆,连同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人人忧心,一片戚戚,恍若末世来临。
贾六这边既喜也忧,喜的是乾隆的金牌打手丰升额咯屁了,并且大量从金川调出的清军精锐覆没,有效减轻了他登基的压力。
忧的是,兴汉军这次好像玩大了,连江西都占了,这万一真要挥师东下取了江南之地,他老丈人还愿意跟女婿混么?
毕竟,女婿成爱新觉罗了。
还他娘的是个和硕亲王。
就算老丈人还愿意听女婿的话,老丈人手下的将领们听不听呢?
如今遗民们获得的可不是金川那巴掌大的地方,而是三省地盘,足以颠覆一个王朝了。
当真是风云突变,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贾六颇觉头疼,但眼下更头疼的是老四鬼子,是老富,是色大爷,不是他。
一抬头,发现老阿和老奎正看着他,眼神充满兴奋和渴望,不禁大怒:看你娘的看,好像我很会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