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百姓有赖生存之根本便是土地,一季绝收便是一年受灾,家中妻儿老小都要饿肚子,朕瞧不见都觉良心难安,更何况瞧着了。来人呐,传朕旨意,免湖北、湖南、江西三省赋税一年。
另凡我官兵所行之处,不可践踏民田,不可侵扰民居,不可抢掠民财,纵是狂风暴雨,亦不得踏入民宅一步,前番若有犯者民无失则罢,有失则着立补,今后敢犯者,副将以下皆就地处决。此朕约法三章也!”
说完,贾六却是没有上马继续奔行,而是亲自牵着座骑就此步行通过此片麦田。
皇帝谕旨自有侍卫处人员记下,稍后以文件形式派送全军。
至于三省免税一年,多半就是口惠而实不惠了。
因为江西和湖南二省在兴汉军手中,湖北目前的清战区也不过三分之二。
但是,态度决定一切。
贾六能走到今天,除了善于团结外,就是爱民(兵)如子。
在这两条面前,所有都是渣渣。
随军的《大清日报》报道组赖副组长则难掩心头激动,用木炭制成的速记在随身小册子上写下:“帝至战场,约束士卒,丝毫之物不许侵犯。每过麦地,步行牵马,乡野百姓远近闻之,皆称帝为圣君,益归心焉,大清中兴,指日可期。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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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跑,不许跑!”
面对叛军骑兵的袭击,指挥内务府包衣营的护军统领巴达玛依旧在咬牙死撑,然而兵败如山倒,他所指挥的包衣营先前在绿营的攻击下已经跑掉一半,余下这一半纵是还能勉强跟着军旗走,亦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有胆量回身与敌一战。
更何况,那突然冲过来的可是骑兵!
巴达玛的部下不是没有劝过统领赶紧走,趁叛军没有彻底合拢之前往山里跑,说不定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
可忠心的巴达玛拒绝部下们的好意,他只想收拢一些人马保护四阿哥冲出去。
然而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四阿哥在哪!
到处充斥枪声、喊杀声、马蹄声、哀嚎声,谁都知道无力回天了。
此时一队百余人的圆明园护军从西边狼狈逃了过来,巴达玛命人喝问他们的统领大臣、协办大学士钮伦保下落,却被告知大学士早就在乱军中没了踪影。
一个噩耗也传了过来,护军统领爱星阿被叛军生擒。
这个噩耗让巴达玛大惊失色,他知道爱星阿一直同四阿哥在一起,他被擒的话,那四阿哥肯定危险了。
顾不得多想,就要带领聚拢的包衣连同这支逃过来的护军返回去救人,然而那帮护军却是撒腿就跑。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包衣们见状,也是大呼小叫的跟着跑。
巴达玛大怒,命亲兵将这帮无胆鼠类拦下,可任凭亲兵们怎么威胁喝喊,逃跑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多。
一群急于逃命的包衣甚至还想对与他们纠缠的统领亲兵动手。
“完了!”
巴达玛面如死灰,望着逃奔的狗奴才们握缰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不远处,越来越多的溃兵向这边蜂涌而至,叛军的呐喊声让他的脑壳如嗡嗡般巨痛。
马蹄声也如惊雷般响彻大地。
“呃!”
一口鲜血从巴达玛的口中喷出,继而整个人从马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