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骆远显然误解了皇帝陛下照顾老陈的意思。
“洗碗怎么了?他陈家洛洗不得碗,别人就洗得了?朕讲过多次,工作不分贵贱,洗碗也好,当皇帝也好,都是为这天下百姓打工而矣。世上的事总得有人做,要是因为老陈年纪大了就不让他洗碗,那是不是往后这天下的老人都不用洗碗了?”
说话间,贾六从自己的御用公文包中摸出一只小铁盒递给骆远,“这是朕用来擦嘴擦手的猪油膏,对于防止冻伤脱皮有不错的效果。你拿去给老陈用,免得他天天洗碗把手给冻了,朕还是想看到不少老陈文艺创作成果的,手冻坏了哪里能行。”
原来是这个照顾的意思啊!
骆远赶紧“嗻”了一声,接过皇帝陛下赐给老陈的御用防冻之物回头转交老陈,另外则汇报了几件京师八旗管理处传来的消息。
第一件事是皇帝陛下的二表哥、原安亲王色痕图次子乌尔希巴兰对于改造并不配合。
乌尔是在统领安国军进攻昌平时经太上皇劝说投降反正的。
不过细究起来,其并不是反正,而是被俘。
毕竟当时乌尔已经众叛亲离,身边除了几名亲卫再无一兵一卒,且陷入重围走投无路。只因太上皇亲自劝降了表侄,这才在一开始给乌尔定了个起义将领的待遇。
对于这位二表哥,贾六虽然不太喜欢,但念在亲戚一场也不想对他如何,故而准备让乌尔到大理寺或太仆寺,或是在宗人府任一个闲职。
不想,内阁却认为乌尔是战犯。
理由是乌尔在湖广时不听从皇帝陛下军令擅自带兵返回京师,其后更是组织安国军攻打昌平,可以说是排名前十的那种战犯。
自始至终也没有证据表明乌尔有投诚反正之心,若不是皇帝陛下众望所归赢得天下军民人心拥戴,乌尔率部攻击昌平极有可能会对维新事业造成重大打击,拖慢京师和平解决的步伐。
因此内阁建议加以惩办,最好是明正典型。
无奈,贾六亲自到内阁给这位二表哥求了个情,最后改为到管理处学习改造。
大表哥塞冲阿却被任命为湖北布政使,从此脱下军装改为文官。
塞大表离京到湖北任职时,贾六更是于百忙之中抽空送他,表兄弟二人在凉亭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互相拥抱之后方才依依不舍道别。
“朕那老表在管理处表现如何?”
事关亲戚,贾六还是比较上心的。
结果骆副主任说皇上他老表表现非常不好。
“乌尔说他没有犯什么错,根本不应该把他关押起来,还说什么皇上是他...”
骆远吞吞吐吐的不太敢说。
“在朕这里,天大的事都可以讲。”
贾六点了根烟,让骆远大胆直言。
骆副主任这才道:“乌尔说皇上您是他表弟,太上皇是他表大爷,且当日太上皇亲口答应他过去问题一概不咎,现在皇上却食言将他关押起来分明是不讲信用...还说,还说...还说就算他有罪,也是因为太上皇出卖了他,所以他的检讨要写也应该是太上皇来写。”
“嗯?”
贾六手一抖,长长的烟灰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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