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上,投资权力是回报率最高的项目。于是他们都不含糊,按时把钱筹集好了,晚上由老板开车专门送到詹恒久的家里。
上午十点多钟,吴波正跟韩波和樊雪等人研究景区对外扩大宣传,吸引外地游客的事,忽然电话响了。一看是詹恒久的号码。
他按了接听键。
“老弟呀,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安排吧。”詹恒久在电话中说。
“好的,我跟那边约一下,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吴波说。
“好的。老弟呀,那天跟你喝的茶,味道真是太好了。”詹恒久说。
“是么,那以后咱们再去那儿喝那上好的龙井茶。”吴波说。
詹恒久带着货去宾馆见了闻静。
中午吃完饭,吴波正在办公室里间的床上躺着,忽然电话响了。
闻静打来了电话,
“吴波弟呀,咱们见个面吧,”闻静在电话中说。
“好呀,在哪儿呢?”吴波问。
“你来我家吧。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来我家呢。”闻静亲切地说。
吴波心想,也好,去闻姐家看看,如果遇到阮书记,还能与一号首长当面唠唠。于是他说:“好呀。”
吴波这还是头一次去阮书记家。
这是一座四层小楼,阮家的小楼外表看,不怎么起眼。青灰色砖,楼下是个小花园,假山鱼池,池中有几十头金鱼在游动。
他手上拎着小皮包进了楼,里面宽敞,装饰典雅,楼内每层面积有100多平。一层是两个车库加上储藏室。二楼是厨房、客厅、卫浴间。
吴波自己上了二楼。走过过道,走廊旁的墙上镶嵌着鱼缸,里面是绚丽的水族馆,金龙和银龙,还有五颜六色的珍贵鱼类在悠闲地游动着。
女主人的米兰,百合,栀子释放着香气。
他就觉得这房子的举架比一般的住宅高不少,估计一下,可能在3.5米以上,
正向前走着,忽见客厅里有红色的衣裙一闪,闻姐出现了:只见她身着绯红的裙衫,是那种纱质的低胸衫,很薄很柔软的那种纱料,下身是齐膝红纱裙,再往下是白晰的小腿很匀称,脚上穿着皮凉鞋,露出的脚指甲涂着玫瑰红,显得非常性感。
吴波一时有种惊艳的感觉:“闻姐,你今天太漂亮了,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是么?真的有那么漂亮?”闻姐眼神迷离地反问。
“真的,”吴波重复着说。
闻姐红着脸说:“姐是专门为弟弟穿的这套衣裙,前年夏天我去上海开唐宋辽金历史教学研讨会,我在南京路友谊商城看到这套衣裙,就非常喜欢,买回来后,因为觉得太艳了,一直没敢穿出去,今天才大着胆子穿上了。”
“是么,那我得感谢姐姐。”吴波说。
“你坐下,姐给你沏一杯茶。”闻姐说。
“阮书记很忙吧?”吴波问。
“老阮中午吃完饭,就与谭平山坐车去省里了,他们要参加明天省里的经济工作会,”闻姐说。
吴波心里一惊,原来阮书记不在家!
他的大脑一下子想得很多,他想,这闻姐可真是胆大,竟趁丈夫不在家,把自己约到她家里了,这要是自己与闻姐正在亲密,阮书记中途有什么事情,返回来,那不是堵到了床上么?
想到这儿,吴波心里直打鼓。于是问:“阮书记不会拉下什么东西,半路忽然折回来吧。”
“不会的。”闻姐把一杯铁观音茶放到他的面前茶几上。
她的粉脸靠近吴波。他马上闻到一种自己所熟悉的那种浓郁的体香,还有茶的香味。
“今天下午这宅子里就咱们两个人了,小保姆也被我打发上街购物去了。”闻姐不动声色地说。
吴波一听,心中大喜,他感觉闻姐穿的红纱裙犹如一团猛烈燃烧起来的火,他站起来,一下子把闻姐拉过来,搂在怀里,上边亲着她。
闻姐也很急切地吻着他。
吴波感觉闻姐穿着的纱衣质感滑腻,柔若无骨,他被女性的甜美气息所诱惑,深深沉陷于夫人温软柔情之中。
他想到大前天,两人开车去祖山,在半路上,两人在那金黄色干草堆上的缠绵,那一片金黄令他想到,法国油画家莫奈笔下的《草垛的阳光》那种强烈的反射,那片金黄令他头晕目眩。
吻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来。
吴波拉着闻姐的手,他看闻姐的手背,那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白晰。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密码箱,闻静把箱打开,里面密密匝匝地摆放着一捆捆的百元大钞。
“这120万。是我中午在潢水宾馆,那个詹恒久送的。”闻姐说。
“这小子办事还挺利索的。”吴波说。
“在官场,关键时候就要果断,不能拖泥带水的。”闻姐说。
闻静拨了个电话。
阮书记在电话中说:“闻老师么?我已经到省城了,入住在北方大厦。”
吴波在一边听得很真切。心想这一号首长对妻子很尊重的,一口一个闻老师。
接着,阮书记在电话中又小声地跟妻子交代了一些话。
闻静连连说:“好的,好的。”这才把电话话挂了。
闻静从密码箱中拿出一捆大钞,放到吴波的面前说:“你把这10万拿去,也算个跑腿钱吧。”
吴波一惊,心想,怎么还给自己10万呢?自己真的没想到。这钱自己可不能收。自己以后升职还需要阮书记帮忙呢。
“你以后进步的事,老阮会帮忙的,而且不用花银子。”闻姐说。
“那我也不能收的。”吴波说。
“你放心吧,这钱是姐私下给小弟的,老阮不知道的,他这个人的控制欲很强的,他喜欢听话的人。”闻姐说。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呀?”吴波说。
“跑腿,找人谈话,而且你能洞察人的内心隐秘。你这些做得都不错,所以,这10万是姐给你的。你不是姐的小宝贝么,姐发财,你如果两手空空,姐心里会难受的。”闻姐动情地说。
吴波看到闻姐说得挺诚恳,如果不收,姐会生气的,于是他就说:“好吧,那我就先把这钱收下,权当先放到我这寄存的。等什么时候闻姐用了,吱一声。我再拿过来。”吴波一边说,一边把钱接过来,放到自己的皮包里。
“这就对了,”闻姐又搂着吴波亲了一下说。
吴波心想:当这种官场中介和掮客也真不错,自己只是费了一点时间,口舌,就弄了10万元,这买卖真是划得来呀。
想到自己当年在南方,在工地拼死拼活的推砖,一天干了十四小时的重体力活,才赚三十多元钱,如今就这么跑跑腿学学舌,就赚了十万。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规则制定得不对,还是自已的本事无端地增长了十倍百倍?
他心中无端地生出一种荒诞感,
其实,这只是一号首长的权力寻租,巨大面包掉下来的一个面包渣而已,人生呀,就是在一条充满欲望的河流中挣扎而已。古人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今要是当知府三年,收的雪花银要以几百万、千万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