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噩梦。”
卫砺沉默了,摸出一支烟,走到窗边点燃了,袅袅的烟雾升腾起来,将他整个人笼进一片虚无中。
我呆呆地看着卫砺的背影,泪如雨下。
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呢?明知道他不爱我,却还是会为他心痛。程诺,你的傲骨去哪儿了?你的原则去哪儿了?你的底线去哪儿了?
“除了爱和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卫砺没有回身,微带无力的声音透过烟雾袅袅而来。
我讽刺地笑了,笑得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我就活该没名没分地当情/妇?我的孩子就活该当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就活该被你困在身边,却得不到爱,得不到名正言顺?”我笑得撕心裂肺,“卫砺,你真的是个很痴情的好男人啊!你和纪苏的爱情,真的是令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啊!”
可是我呢?一切都是我活该吗?
他固然痴情到了骨子里,如果我不是被他禁锢在身边却得不到爱的女人,我想,我会将他当做痴情男人的范本,幻想着自己也能遇见一个这样痴情的男人。
只是很可惜,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一个比童话故事还浪漫的凄美爱情故事,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万劫不复的灾难。
卫砺蓦然回身,大步冲向我,抓着我的肩膀,大力摇晃了好几下:“为什么一定要在意那些?我对你不好吗?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满足,你想怎么样,我就由着你怎么样,我把你捧在手心里,还不够吗?”
“不够,卫砺,那远远不够。”我苦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可以不要钱,不要名,可是我要爱,要婚姻,要家。我要当名正言顺的妻子,要我的孩子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父亲的户口本上,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和孩子的存在,我想活在阳光下。”
卫砺沉默着,目光凶狠地盯着我的眼睛。
“卫砺,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要的,我也给不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留着我碍你的眼?我想,纪蓉应该很乐意为你暖床生孩子,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又是纪苏的亲妹妹,你去找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很诚恳地建议,“既然你看见我窝火,我在你这里也不快乐,那就好聚好散啊!”
卫砺突然笑了,笑声很低沉,许久,才低低地说:“诺诺,就算不快乐,我也不会放开你,我说过,我不会放了你的,别说是不快乐,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卫砺的眼皮子底下!”
“从十二楼跳下去,会不会死?”我笑着问卫砺,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卫砺拧眉,微带疑惑。
“金陵大楼的总裁办公室不是在十二楼吗?如果我从十二楼跳下去,那就是死在你眼皮子底下了。”我笑如春花,灿烂得不要不要的。
卫砺顿时慌了,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该死的!你威胁我!”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现在我唯一能做主的,也就这条命了。
老实说,当活着没什么乐趣的时候,死就成了解脱,一点儿也不可怕了。
我现在就想死,很想很想。
“想死?没那么容易!诺诺,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卫砺磨着后槽牙,在我耳畔低吼。
我笑了,我现在不是已经生不如死了?
“你敢做傻事,我立刻要了季成的命!”卫砺阴森森地看着我的眼睛,恨意如刀锋一般凌锐。
“随便你,反正死人什么都不在乎。而且我早就不爱季成了,只是不想连累他而已。如果我自己都死了,我哪里还管得了他的死活?”我把脸颊贴在卫砺胸膛上,温和地笑道,“卫砺,爱你太累,留在你身边更是让我心力交瘁,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卫砺用力抱着我,狠狠地收紧手臂,像是想将我勒进怀里似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居然感受到了一丝恐慌。
嗯,一定是错觉,卫砺整我向来毫不心慈手软,他会恐慌?我要是跳楼了,那是自杀,他不用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他有什么好恐慌的?
卫砺沉默了很久,颓丧地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