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艰难地坐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卫生间,冲了一把脸,突然觉得胃里特别难受,翻江倒海的,于是扒着马桶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一口一口地往外吐酸水。
卫砺冲进洗手间,见到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不行,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我直接无视了,自顾自抱着马桶吐酸水。
折腾了好一阵子,卫砺叫了外卖,送了一碗鸡蛋面上来,我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就倒回床上,一动不动地躺尸。
整整饿了一天,半夜的时候,觉得胃里特别疼,绞扭着撕扯着疼,疼得我冷汗一阵一阵的,捂着肚子直打滚。
卫砺吓了一大跳,连忙送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说是胃痉挛,没什么大事,就是人会比较遭罪,挂了水,开了药。
那药得饭后半小时服用,卫砺去给我买了吃的,硬逼我吃,吃了一半,我就捂着嘴巴冲进卫生间,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
卫砺没办法,看我实在疼得厉害了,顾不得什么饭前饭后的,直接让我吃药,吃下去大概十分钟,我又跑到卫生间吐了。
卫砺无奈,气急败坏地找来医生,医生也没法子,只得给我开了营养素,用点滴挂进去。
折腾了能有两三天,我吃什么吐什么,卫砺跟我说话,我也不回答,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第四天,卫砺终于妥协了,答应了只要我跟他回到帝都,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我解除合约。
我凄凉地笑了笑,这步棋,还是走对了。
可能只有在我真的豁出命去的时候,卫砺才会做那么一点点让步吧!
“先解约,再回去。”我躺在病床上,虚弱地说。
这几天我一直是背着卫砺催吐的,这样很伤身体,以至于三天下来,我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不用催吐,吃什么就会自动吐出来。
卫砺皱了皱眉,不悦地说:“你就那么急?连几天也等不了。”
“夜长梦多,不得不防。”我淡淡地说。
卫砺冷冷地直视我,我垂落眼帘,不跟他对视,淡淡地看着扎着针的左手,这样一折腾,又得多挨好几针了。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从小就有自残的倾向,都能拿刀子自己割自己了,催吐算什么?扎针算什么?
气压骤降,空气凝固,病房里刹那间冷了不下十度。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卫砺气冲冲地扔下一句话,扭脸就走。
我不以为意,心里甚至觉得有一种很诡异的爽感。一直被卫砺血虐,能够小小的气他一顿,那也是极好的。
过了没多久,卫砺就回来了,手上拎着几个打包盒,把餐桌摇起来,打包盒一一打开放在餐桌上,然后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安排一下,尽快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和恒星解约。
挂了电话,卫砺没好气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吧?起来吧!再不吃东西,都要成仙了!”
卫砺把床头摇起来,调整好高度,扶着我坐起来,往我背后塞了个枕头,然后把勺子塞进我手里。
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一口一口地吃着卫砺买来的粥和炖蛋,却听卫砺冷冷地说:“下次再作的时候,麻烦你先想想后果!”
我心里一惊,勺子“哐当”一声掉进碗里,原来卫砺知道是我在动手脚!
“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让你吐死拉倒!”卫砺没好气地说,递了一杯温水给我,“少吃点,不然又要吐了!”
我本来就没胃口,卫砺这几句话更是惊得我食不下咽,索性放下勺子,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轻轻啜饮。
“诺诺,别再跟我玩这种把戏了!”卫砺皱眉,眼中隐含怒气,“真要是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我无奈地笑了,但凡有一点余地,谁会破罐子破摔,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卫砺叹口气,眼里浮起一丝心疼,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好不容易长了点肉,这下好,全赔进去了!”
我没吱声,耷拉下脑袋,苦笑着想,卫砺大概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了吧!明明是他逼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现在却来装心疼装怜惜,还真是够不要脸啊!
卫砺收起碗筷,削了个苹果,用勺子轻轻刮成果泥,刮了起码十分钟,才弄出来小半碗。
他把碗递给我,叹着气说:“诺诺,你真是生来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