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看着我爸,悲哀地想,我能这么近距离静静地看着他的日子,应该也就这几天了吧!等到他醒来之后,我和他恐怕又得回到原来的状态,甚至关系比原来更紧张。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不明白,同样是他亲生的女儿,为什么他对我会那么残酷?我妈那时候也是我爸的真爱啊!我小时,他也曾把我当小公主宠啊!
可能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吧!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喜新厌旧呢?
ICU病人的探视时间有很严格的规定,我最多只能看我爸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护士来催,我只能默默地再看我爸一眼,跟着护士走出病房。
卫砺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见我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你爸还好吗?”
我憋着泪,点点头:“还没醒来,医生说生命体征稳定,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明天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卫砺轻吁一口气,绽出一丝笑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一连说了两遍“没事就好”,好像真的很开心的样子。我冷冷地问:“你那么高兴干什么?像我爸这种人,你应该不会放在眼里才对。”
卫砺轻嗤一声,毫不掩饰语气里的鄙夷:“我当然不会把那种人渣放在眼里,可是诺诺,我不想看你伤心。”
前半句话说得很轻蔑,后半句蓦地认真起来,卫砺捧起我的脸,眸光既认真又心疼:“诺诺,我把你放在心上。”
我没吭声,现在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吃了那么多亏,再不学乖,那就真是蠢到让人不骗我都觉得天理难容。
回梁园的路上,路过菜市场,我买了一只乳鸽,两根排骨,黑鱼和一些蔬菜。卫砺一路陪着我,帮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菜。
上了车,卫砺淡笑着说:“诺诺,你有多久没有亲自下厨了?”
为什么要亲自下厨?做给谁吃?我根本找不到那个值得我洗手作羹汤的人啊!
我仍旧没回话,瘫坐在副驾驶上,闷闷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房屋。
“诺诺,你爸都已经没事了,别再愁眉苦脸的了,开心点,嗯?”卫砺见我闷闷不乐,脸微微偏过来,笑着逗我。
我叹口气,还是轻松不起来,毕竟那是我爸,即便再怎么怨恨他,他有危险,我还是会痛。
“我爸的公司,是不是要申请破产了?”我沉重地问,心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他的公司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绝不算小,毕竟是上市公司,资金全部被卷跑,损失惨重,根本没办法继续运转,除了破产,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你希望保留住公司?”卫砺反问,皱着眉头。
我点头:“毕竟是我爸和我妈的心血,能保留下来,还是保留下来最好。只是沈欢……”
提到沈欢,我忍不住咬牙切齿,恨意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可我却只能如海边的礁石一般,被潮水无数遍地拍打,尽管恨得牙痒痒,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嚣张地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可惜我从来没有在程氏的公司待过,对公司的一切都完全不了解,不然还可以搜集证据,告沈欢,让她把吞进去的钱都吐出来,还能送她去监狱里跟她儿子作伴!”我咬牙切齿,可惜,空有满腔恨意,却无可奈何。
卫砺沉眉敛目,片刻,迟疑道:“我可以帮你保住你爸的公司,也可以帮你收拾沈欢。”
“条件。”我平心静气,深知卫砺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肯帮我,一定要先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卫砺摇头,苦笑道:“没有条件。”
我怀疑地瞥他一眼,上下一扫,就收回了目光。
“诺诺,你现在,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以为,我对你的所有好都是有所图谋的吗?”卫砺的声音有些受伤,低眉敛目,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难道不是吗?”我好笑地反问,“卫砺,我不求你,也不指望你帮忙。沈欢这个仇,我自己没有能力,那我宁愿不报,也绝对不会求你,或者跟你做交易。”我深吸一口气,苦涩地笑笑,“卫砺,跟你做交易的代价太大了,我付不起。”
当年我被黑,卫砺答应帮我查出幕后黑手,条件是我永远不能主动提出离开他,这辈子只有他不要我的份儿,没有我不要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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