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菲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流。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抖着嘴唇问:“诺诺,你……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抠着指甲,既不接话,也不看程芳菲。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程信义跟程芳菲,真的是绝配啊!这样的冷酷无情的父母,生出我这样冷酷无情的女儿,真的是很合情合理呢!
我心里止不住地冷笑,既笑程信义和程芳菲,也笑我自己。
“诺诺,妈知道你生气,你现在说的都是气话,妈知道……”程芳菲嗫嚅,仿佛说给我听的,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我不耐烦了,按下了床头的铃,很快,护士就进来了。
我板着脸,冷冷地说:“护士,麻烦你将这位女士请出去,并且以后不要再允许她踏进这间病房。”
护士微微皱了皱眉,转脸对程芳菲说:“女士,病人不想见您,请您离开。”
程芳菲站着没动,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掉泪。
“女士,请您离开!病人需要休息!”护士加重了语气。
程芳菲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泪,哑声道:“诺诺要我走,好,我走!我走!”
她嘴上说着“我走”,脚下却一动没动,护士沉声又催了一次,她这才捂着脸跑出去了。
我皱了皱眉,扬声叫道:“等一下!”
“诺诺!”程芳菲立刻顿住脚步,回头看了过来,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
我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简易餐桌,冷然道:“把你的东西拿走。”
“诺诺……”程芳菲的脸一下子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语气听起来很有悲痛欲绝的意味,“诺诺,你就……就这么恨我?”
我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我不恨你。只不过孕妇嘛,都懒得动弹,这么多盒子,我起码得来回三趟才能丢完,很麻烦的。”
程芳菲身子晃了晃,我依然淡笑着看着她,很久,她终于妥协了,缓缓地走过来,把盒子盖好,一样一样地装进布包里。
我没看她,移开目光去看窗外的树木。七月底,石榴花开得特别艳,红彤彤的像一簇又一簇小火苗。
可我却心凉如水。
我不相信程芳菲来找我真的只是单纯想来看我,我绝不相信,一个抛弃了亲生女儿二十二年的女人,会突然想到要去看看早就已经忘了长啥样的女儿。
以前我默默无闻,像野草一样自生自灭,可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我有很大的名气,随随便便接一支广告,就足够一般人赚一辈子的,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我和卫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虽然订婚取消了,但恒星一定已经给出了说法,这个说法必然是很合情合理的。
程信义苛待我二十多年,都能为了搭上卫砺这股东风而对我虚与委蛇,更何况是程芳菲?
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更现实、更冷血,尤其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抛弃的女人。
程芳菲找我,绝对不简单。
根据我的猜想,程芳菲当年离开之后,一定又找了个男人,程信义既然不肯跟她离婚,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程信义动了手脚,让她直接“自杀死亡”了,那么她应该没办法给别的男人结婚,而她的容貌气质都很好,十有八/九,是给人当情/妇了。
她穿的衣服质量很好,包包是爱马仕的旧款,现在虽然不流行了,但也很贵,由此可见,她当年应该也是很得宠,很风光的。但她来见我,肯定把最好的行头都拿出来了,可见现在,她是比较落魄的。
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谁会要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当情/妇?她的好日子到头了,眼看着年老色衰,后半生无依无靠,而我现在风光起来了,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投奔我。
在她想来,我再气、再恨,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血缘关系是抹不掉的,等我发完脾气,自然也就会认她了,那时候,她可就是歌星程诺的母亲,卫氏总裁的丈母娘了。
这算盘打得真好!
可惜千算万算,她算漏了一点,在我听到程信义跟卫砺的交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亲情彻底断了念想。除了桃子,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会毫无所求地对我好了,即便那个人是我亲妈。
程芳菲走后,我心里很不平静,想找卫砺说说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