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警钟大作,床头柜那么低矮,现在又是阴雨天,卫砺既然怕药材受潮,怎么会故意放在那么低的地方?分明有诈!
我猛的一惊,手心里顿时汗湿了,紧张地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房间是坐南朝北的,门开在北面,我现在位于门口往南一米半左右的地方,如果我去找药材,势必要往南走,蹲下身子,真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就是想跑,都来不及站起身。可要是让卫砺来拿,他势必要经过我身边,那岂不是直接提供给他一个靠近我的机会?
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额头都湿了,我的心跳速度蹭蹭蹭地往上窜,似乎自己都能听见咚咚咚的声音了。
我踌躇了一下,牙一咬,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鱼死网破!把手机掏出来,解了锁,调出电话本,翻到Nike的号码,紧紧地握着手机,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地朝着那个床头柜走去,好像柜子里装的不是药材,而是炸弹似的。
我是真怕啊!如果真的被卫砺怎么怎么着了,我有什么脸面去见Nike?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富可敌国的财产都不要了,我能给他的唯有一个人而已,要是这个人再被别人给几次三番地那啥啥了,我就是死了,尸体都没脸面对Nike。
“诺诺,你就那么怕我吗?”突然,卫砺讥讽地笑着问,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晦暗莫名。
卫砺的这种眼神真的特别吓人,简直比暴跳如雷的时候杀伤力还要大,我心肝乱颤,干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干笑:“没有啊,我有什么好怕的?”
卫砺冷笑,眼神越发暗沉。我心跳如擂鼓,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左手背在背后,摸到墙壁,然后沿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床头柜的方向挪。
终于到了床头柜那儿,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打开柜子门,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手抖得不成样子,差点把手机摔了。
我是真怕啊!对卫砺,我的心理阴影不要太大,简直比对死亡的恐惧还要深!
“诺诺,你一定要这样吗?”卫砺退后两步,背倚着门,抄着手,冷冷地看着我。
我的神经顿时绷到了最紧的点,强壮着胆气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连忙低下头看了一眼柜子,一股脑儿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了。
卫砺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没说话,也没动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很讽刺,很冷漠。
拿到药材,我舒了一大口气,抬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惊觉淡黄色的羽绒服衣袖上洇了一层浅浅的水渍,不由得苦笑,暗暗寻思,我刚才的心跳铁定飙到一百八了。
卫砺仍旧没动弹,只是冷笑着看着我,漠然道:“过来,我告诉你怎么调配,怎么熬制。”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迟疑了片刻,缓步走了过去。
他就在门口站着,堵住了唯一的出路,这是十六楼,我又不能跳窗逃跑,想要出去,只能从他身边走过。
走到距离卫砺一米远的地方,我停住了脚步,把用塑料袋子装着的几个纸包捧起来,沉默地戒备着看着卫砺。
“不开着手机了?”卫砺讽刺地笑看着我,眼里一片凉薄。
我垂眸一看,惊觉刚才那一阵慌乱,无意之间,手机已经锁了屏。卫砺既然已经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我再解锁翻通讯录,很有可能会激怒他,只能讪讪地将手机装回包里。
卫砺讽刺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冷然一笑:“诺诺,你不该来的。”
我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如同踩了炸弹似的,腾的一下子跳着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把自己弹出了半米远。
他这是要对我下手了吗?
我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副惨烈的画面,无一不是以前卫砺折磨我的场景。原以为爱恨两消,那些噩梦一般的场景早就已经遗忘了,没想到,在极端的恐惧下,居然像过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地在脑子里闪现、重播,无比清晰。
“你想干什么?!”我颤声问,色厉内荏地低喝,“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卫砺冷笑,目光阴寒地看着我,唇畔挑起的笑意森冷入骨,“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我……”我哑口无言,这才发觉,我的威胁实在是太没有杀伤力了。
卫砺大笑,笑得张狂恣肆,一瞬间,那个阴森可怖的卫大爷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