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附近的酒店住几天,等你过来。住在公安局眼皮子底下,总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Nike再三叮嘱:“你一定要千小心万小心,哪儿都别去,等着我,明白吗?”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挂断电话,看着茫茫大雪和昏暗的天色,抱怨了一句,“怎么还没来啊?好慢啊!”
Michael缓了这么长时间,好些了,虽然还是动弹不得,但呻/吟声明显不像刚才那么虚弱无力,分分钟就要咽气似的。
我推推他的肩膀,好气又好笑地吐槽:“诶,Michael,你说你,好端端的,过来触我的霉头干什么?现在好了,咱们都被困在这里,半死不活的,怎么办?”
Michael大概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只是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Shu.tup!”
现在他半死不活的,枪也被我丢给桃子了,我没必要怕他,径自吐槽:“喂,你看,你是外国人,在中国境内带枪,貌似是违法的,持枪胁迫妇女儿童,那就更是大罪重罪了,现在我把你打了,我是肯定没有罪的,等会儿警察来了,还要把你抓走,还要判刑,虽然你是Sherlock家族的人,可是犯了法还是要坐牢的。”
我絮絮叨叨地啰嗦,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跟Michael说什么,就是在茫茫一片的冰天雪地里,说些话,总归是多点儿人气儿,不然死气沉沉的,太压抑,太令人绝望。
“橙子,你跟他说,他听得懂么?这货就特么一脑残!”桃子冷冷地吐槽,垂头看了看源缘,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源缘的脸特别烫特别红,会不会是闷着了?要不把车窗打开一点吧?”
车钥匙插不进去,启动不了车子,根本没办法开车窗,除非把车门打开,可是外面风雪正盛,一开车门,我们就是不冻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源缘那么小,比我们还不抗冻,车门根本不能开。
我打了个电话催促警车和救护车,快速打开车门,换了一下空气又关上了,只是开了不到半分钟的功夫,车里顿时冷了很多。
天阴沉沉的,特别压抑,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特别令人绝望。
我咬了咬牙,告诉自己,那么艰难的境地都熬过来了,现在这点儿小事故,跟以前的困境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我跟桃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打发时间,源缘大半天没吃东西,饿得哭了起来,我们也没法子,只能拿了奶粉倒在手心里,让她一点一点地舔。
看着源缘那副小可怜样儿,我是真想干脆一鞋跟子砸死Michael了事,这个王八蛋自己脑残,还把我们也坑了,真他大爷的该死透了!
等了足足两个半小时,救护车才姗姗而来,医护人员把Michael弄上车,我们又冷又饿,根本等不下去了,跟着上了救护车,讨了热水,给源缘冲了奶粉。
路上接到警方的电话,我告诉他们,救护车先到了,我们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到了医院,Michael被送进急救室,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警察来找我们。
我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把Michael的枪交给警察,警察把我和桃子还有源缘一并带回了公安局,说是还要调查。
去公安局也好,至少待在公安局,我们三人的安全有保障。
第二天,医生告诉我们,Michael的脑袋一共缝合了十二针,脑震荡,现在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至于我和桃子,要等到Michael能够配合查案才能放出来。
就这么在公安局待了六天,Nike来了。有个中年警察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出去了。
出了公安局,Nike对我说,想去医院一趟,见见Michael。
我有些抵触,不怎么想见那个害我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家伙。
Nike皱了皱眉,说:“诺诺听话,跟我一起去。”顿了顿,心有余悸地说,“如果是以前,你不想去,我肯定不勉强你,但是现在,我不敢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我叹口气,无奈地点头,得!不去也得去了!
开车去了医院,见到Michael时,他正倚在床头看电视,一副很轻松很闲适的样子,对于Nike的到来,他显得十分平静,好像料到了Nike会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