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卫砺怔了怔,默默地垂下眼帘,没吱声。
“卫砺,你不是说再也不会骗我了吗?还说不逼我,难道都是假的吗?”我咄咄逼人地质问,仰起脸看着他,目光应该挺锐利的,反正卫砺没敢跟我对眼。
对付卫砺这种人,不拿捏着点儿那是不行的,在他面前一味服软,只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该硬的时候,就是得硬。
“诺诺,别这样,求你!”卫砺突然抱住我的脑袋,脸埋在我颈间,语声压抑着满满的痛苦。
见我俩谈论到离婚的话题,桃子也不吱声了,眼神里写满了担忧,有一种想要劝止,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犹豫。
我叹口气,别开脸,低声叹道:“卫砺,离婚证是肯定要领的,我唯一能答应你的,也就是在离婚之前,举办一场婚礼了,这也算是我对你这些天来全力帮助的报答吧!”
卫砺的手蓦地收紧了,痛苦地嘶吼:“不要!”
我憋着笑,心里特别爽。一直被卫砺设计,跳了无数次坑,虐得我死去活来,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我不得讨回公道啊?这可关系到我以后的家庭地位呢!
我得让卫砺知道,我程诺的智商,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低!我也是会挖坑的好吗?!
“橙子,既然已经结婚了,要不……”桃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抿了抿唇,最终只是长声一叹,“我带源缘和念念上楼去玩,你们慢慢聊吧!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深思熟虑、平心静气,千万别冲动,我不想以后你会后悔。”
桃子是很看好我和Nike的,她本人也特别欣赏Nike,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卫砺又是吐血啊,又是玩命啊,各种煽/情,各种付出,桃子对他的态度明显改观了不少。再者,卫砺毕竟是念念和源缘的爸爸,如果我和卫砺在一起,两个孩子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在这一方面来说,卫砺还是占优势的。
回来之后,我跟桃子还没聊过,但是刚去了没几天,我跟卫砺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事情不容乐观,桃子虽然粗枝大叶,但是并不傻,我想,她大约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没有问我,但说不定已经问过卫砺了,也许,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最终结局。
桃子一走,卫砺就彻底没脸没皮了,直接爬到沙发上,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只有左侧的身子稍微抬起一点,以免压到我的右手臂。
“诺诺,别离婚,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卫砺拖长了音调,半撒娇半撒泼,“难道真要我跪下来给你磕头啊?”
“你磕啊!”我白眼一翻,没好气地顶了顶腿,“下去!重死了!”
卫砺立马翻身下去,单膝跪地,两手死死地抓住我的左手,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毅然道:“老婆,嫁给我好吗?”
……
这货……跟我求婚了!
我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是卫砺第一次跟我求婚,在我口口声声要离婚的时候。
眼看着眼泪就要奔腾而下,我连忙忍住了,用尽全力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卫砺,晚了!来不及了!”
天知道我心里其实狂呼大喊着“我愿意”,但是!宝宝就是这么傲娇,怎么滴?
卫砺虐我千百遍,我如果不反虐他,我对得起自己么我?
我这个人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敏/感,脆弱,却又喜欢故作坚强,渴望被爱,却又害怕伤害,就像刺猬一样,用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背负着对Nike的愧疚,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嫁给卫砺。可是念念那一声“妈妈”,触动了我内心深处对于家庭的渴望,这些年来,我苦苦追寻的,不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庭吗?
Nike已经成为过去的一页了,任凭我再怎么自责,再怎么忏悔,他都已经被翻过去了,我和他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当初我为了报答Nike,拒绝了卫砺的忏悔与挽留,结果给Nike造成了那么严重的伤害,现在如果我再为了对Nike的愧疚而伤害卫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很多时候,苦苦坚持的东西,会被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所触动,固执的心豁然开朗,释然,解脱,重获新生。
念念的那一声稚嫩而珍贵的“麻麻”,就是打开新世界的神奇钥匙。
但是!重点来了!我怎么可能让卫砺那么轻易如愿以偿?我不整得他精神分/裂,我就不叫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