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打夏安筱的脸。
但这样的言论吵闹了几天后,又消失匿迹。
她知道是连慕言做的,她其实压根不在乎第一名媛的头衔,谁都可以拿去,不过如果那个人是夏意儿,就要自当别论了。
男人短发下的黑眸落在了似乎落在她身上很久了,薄唇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大概就是,你有的样子我都喜欢。”
猜忌的女人是最惹人嫌的,可偏偏每次看到她揣测不安的样子,他的心底就会绵生出不息的疼爱,想要陪伴着她,即便她并不是那么相信自己。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即使是怀疑着自己,却还是愿意试探性地去选择信任他,甚至将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分给了他一半。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连慕言知道,那两个半个心形的项链合起来其实是把钥匙。
不知道这把钥匙能打开什么,夏家的人都想要得到她,所以,那天她才躲在水池下面,甚至宁愿把它交给当时还素不相识的连慕言,也不愿意落在夏家人的手里。
连慕言的回答让她愣了很久,半响,才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传来,“那如果……以后你遇见一个女孩子,她身上也有你喜欢的样子呢?”
“没有如果,安筱。”连慕言若有似无地叹息着,轻轻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是你,才决定了我所喜欢的人该是什么样子。”
夏安筱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着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她就这样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耳畔还有着他低醇温润的嗓音,“换句话讲,其实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爱上一个人,过了段时间,又发现其他女孩也很不错……安筱,你很清楚我有没有这样的精力。”
“安筱,其实爱情在我眼里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我只有那么一点的时间和那么刚好的精力,能够花在一个人的身上,再多,也没有了,我不可能爱上一个人,然后在一起,分手,又去爱上另外一个人,然后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死循环。”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面对连慕言这样非她不可,唯要她一人的告白,夏安筱的心里却顿生出许许多多的不自信来,连她的声音里也颤抖着带着哽咽。
她很少会对自己失去信心,鲜有的那么几次,都是站在他的面前。
她其实很害怕,如果哪一天,她把自己完全展露无遗,丢掉那些面具,站在了他的面前,那样千疮百孔的自己,他是否能真的接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情愿自己没有爱上过他,这样自己在他的眼里,始终是他所喜欢的那样。
夏安筱就是这样,总是爱把事情往最坏的那一方面去想,甚至会去想到很久很久的以后,他和她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觉得你自己在我眼里应该还是什么样子的?”连慕言轻呵了一声,嗓音低哑到了极致,“我承认在美国的时候,我对你会有一些想象,但回国后再见到你……”
夏安筱听着他低低的笑着,自己被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你比我想象中还好很多。”
精明如他,他向来看人犀利,夏安筱的那些自以为没人看得懂的面具,其实他都看穿了,他没有说破,因为他知道夏安筱不会喜欢这样。
夏安筱低着头,在他的胸前磨蹭了一会,把夺眶而出的眼泪全数抹在了他的衬衫上,“我很喜欢这件婚纱,谢谢你愿意为我这样的花心思。”
就算是连慕言不说,其实她也能猜得到,她曾经把温芸送她的婚纱设计图发给沈老太看过,而她母亲结婚的旗袍也一直由沈老太保管着。
沈老太虽然在她面前,嘴上一直嫌弃着连慕言,但细细地去听,其实每句话都在帮连慕言讲话。
“哪天我要是不为你花心思,你就该着急了,连夫人。”低润的嗓音卷着笑意飘进了她的耳里,末了,男人的声调低了几个分贝,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就理所当然的受着,说谢谢太疏远了。”
夏安筱眨了眨眼睛,又听到他说,“如果你把感谢的话语换成行动,我会更开心的。”
连慕言只是在口头上拿她开玩笑,其实并没有要真的让她去做的意思,可夏安筱却是当真了。
她踮起脚尖,软绵绵的吻就这样落在了他微凉的薄唇上。
连慕言低低的笑着,垂眸看着脸颊泛红的女人,“连夫人你终于知道如何正确取悦自己的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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