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跟在自己身后,被雨淋湿了大半个身体的女人,微微蹙眉,“上我的车,你的车就停在这里,回头再叫人开回去。”
夏安筱的脚步一顿,随即有些抗拒道:“你把她放我车里,我带她走。”
“这个时候别跟我闹别扭。”
男人欣长的身形停在了银色跑车前,嗓音淡淡地道:“车钥匙在我右边的裤子口袋里。”
夏安筱看了一眼毛瑾惨白地毫无血色的脸,轻咬了一下唇,缓缓抬手伸到男人的裤子口袋里去找他的钥匙。
她按了一下电子钥匙开关,车门随即咔的一声打开了,夏安筱急急地拉开了后车位的门,让连慕言把毛瑾放进去,随后男人起身,从她手里抽走了车钥匙,转到主驾驶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还在雨里站着的女人,“还不上车?”
坐进了车里,夏安筱摸索了一下外衣口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压根就没有带出来。
男人从车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白毛巾扔给了她,看着女人低头在口袋里找东西的模样,随即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夏安筱一手用白毛巾擦着头发,看到连慕言的手机出现在眼前,愣了一下,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后,才拿过了电话。
连慕言手机的密码她是记得的,很快她就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宁奇的电话拨了过去。
宁奇正坐在圆桌上,饶有兴致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才刚刚端起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他一眼望过去,看到来电显示是连慕言,心里就有千百个不愿意。
可最后,他还是接通了电话,“连总,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了?”难得没有加班,他想好好享受一下人生怎么就这么的难?
夏安筱听着他抱怨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嗓音低低软软的响起,“宁奇,抱歉,是我。”
“……安筱啊,怎么了?”宁奇一听是她,也不然有些为自己方才不佳的语气而不好意思起来。
“我朋友晕倒了,你能到连家来看一下吗?”
夏安筱提出来的,宁奇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索性的是当初装修的时候,连慕言顾忌到夏安筱不喜欢去医院,所以专门拿一间房间出来做医疗室。
宁奇去的时候,什么设备都不用带。
他站在病床前,先是对着还昏迷没醒来的毛瑾检查了一番,在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后,才和一直站在一旁担心着的夏安筱讲话。
“她暂时没什么事情。”宁奇紧蹙着眉头,神色却没有缓和下来,“你知不知道她对那个……”
“我知道。”夏安筱点点头,有些着急,“听说自己去戒,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很担心她下一次瘾头发作的时候,会撑不过去的。”
“我会给她开一些镇定的药,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把她送到专业的地方去?这样……”
宁奇的话还没有讲完,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连慕言突然开了口,“既然她暂时没什么危险,你给她检查一下。”
不光是宁奇愣住了,连夏安筱都怔了一下,“我检查什么?”
她微拧着眉,有些警惕地看着男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你的脚还要不要好了?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出声了?”
她在火场的时候伤了脚踝,一直忍着痛没有跟他提起,自从她那晚提出要离婚,连慕言已经很少去和她讲话。
没有别的原因,就怕一和她讲话,她就会一直拉着自己要谈离婚的事情。
因为怕,所以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去躲避着。
一连半个月,她的脚都还没有好,刚才她在公墓里试图拉毛瑾的时候,连慕言亲眼看到她的脚又崴了一下,这次再不让宁奇看看,肯定会很严重。
其实夏安筱的脚伤得不算是严重,只不过她自己擦药膏的按摩手法不是很对,所以导致伤一直没有好。
宁奇检查了一下,忍不住抬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继续保持着沉默的连慕言,“你这么担心,那为什么要偷懒?”
如果按照正确的手法按摩,夏安筱的脚踝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消肿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夏安筱,“连夫人,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了,你的脚这次要拍片,我才能确定你的软组织和骨头都没有伤到。”
宁奇的担心是正确的,夏安筱如果再不好好治疗,她的脚迟早要废。
“哪里有这么严重了。”夏安筱低头看着自己红肿地不行的脚踝,忍不住蹙眉,“消肿了不就行了?”
以前都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一次好的比较慢,疼也比以往要来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