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不醒来,像是沉沦在梦魇之中。
索性的是,连慕言在接到消息后,匆匆赶了回来。
“没关系。”她扶着有些发疼的脑袋,黑亮的秀发跟着她低头的动作,遮挡住了她的脸。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嗓音温淡而有些凉,“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在连慕言的命令下,徐伯和王妈带着歉意离开了卧房。
徐伯在把卧房的门关上后,严律师拎着黑色的公文包上前一步,恭敬地微微弯腰,“连夫人,法院的传票我已经看过了,后天就要上法院,所以我希望你最好把事情事无巨细地跟我讲一边,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在庭上为你辩护。”
“要我说什么?”夏安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移到了连慕言的身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要交代什么?”
她最讨厌被冤枉,有些委屈可以当做不存在,因为影响不到她,有些不行。
她激动地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敲着床,甚至感到了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着,从指尖到脚尖,麻木感逐渐席卷而来,“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怀疑我?”
她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着,没有一处的体温不是在下降着,直到她感觉被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安筱,冷静下来,没有人在怀疑你。”
“没有?那为什么要我去?”
她冷呵了一声,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男人,“你回来之前,应该去过别的地方了吧?”
夏安筱对消毒水的味道极其的敏感,她刚刚在男人身上闻到了非常淡的消毒水味道,很显然,他下了飞机以后,应该是先去了医院看林思彤。
“她是怎么说的?”她无比确定,那么向法院申请传票的人,就是她林思彤。
男人微拧着眉,声线要比往常都要低沉着,“她说,最后一次林姑姑出门的时候,说是来找你的,可是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
夏安筱轻呵了一声,“那些检举单位的人呢?就凭她一句话就相信了?我根本就没有接到过林姑姑的电话。”
严律师随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我刚刚拿到的对方提出的证据,在物证方面显示,林姑姑确实在出事前和你通过电话。”
他顿了顿,看着夏安筱有些惨白的小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大概是她用了一些手段,让电话公司做出了一张假证。”
严律师和夏安筱接触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相信了夏安筱的话,可能是因为她歇斯底里的哭诉。
“既然对方做假证,那你就去找出她做假证的证据啊。”
夏安筱的话,严律师却没有接,他看了一眼一直将夏安筱抱在怀里,却保持着沉默的连总。
夏安筱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连慕言,“查这个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连慕言却敛着眉,“安筱……”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直截了当地被夏安筱打断了,她无力地摆摆手,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或许是不能做,所以才只能让夏安筱上庭去面对那些莫名其妙的质疑。
就为了还在医院里治疗的林思彤?
夏安筱推开了他,翻身躺回了床上,将被子拉高,背对着他们,闷闷的出声,“严律师,我没什么要说的,你可以回去了。”
严律师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坐在床沿的男人,直到连慕言点了点头后,他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里。
“安筱,你只是上台去辩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女人躲在被窝里,听着男人温淡的话,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话怎么听着,她都觉得太过凉薄了。
“那个凶手是谁?”
男人敛着犀利的眉目,“还在查。”
“还在查?”女人重复的语调里藏着满满的不相信,“你知道是谁的,又或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
“安筱,你别胡思乱想。”连慕言拍了拍包裹着女人身躯的被子,随后半倚在床头,蹙起的眉目间蓄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疲惫。
“是顾逸清吧。”女人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美国的那家公司根本就没出什么问题,是他用来调走你的伎俩而已。”